新的产业革命的到来,我们中华民族不能麻木不仁,要有危机感和紧迫感。中国的经济发展已失去了好几次机会。现在又是一次机会,这次机会再也不能失去了。我们要看到世界经济的发展,保持政局稳定,坚持开放,这样,对国际资本会产生巨大的吸引力。另外,国际上发展中国家发展战略有迎头赶上和跳跃的可能性,因为在一个多元化技术社会里是可以引进最先进技术的、直接进入第三次浪潮文明和采用第四次产业革命的成果的。在这个过程中好多观念要改变,中国人最怕借钱,借了钱好象套了根绞索。有个欧美商人告诉我,你向银行借一万块,银行会向你逼债,如果你借一百万,银行就成你的了,因为,他整天怕你垮,你一垮银行也就垮了,这种观念过去我们就不懂。还有时间观念、效率观念,这是我们面临世界新产业革命挑战的一个重要问题。
当然,面临新产业革命的挑战,更重要的是必须从历史和社会的深度和广度来看这个问题。我们现在的体制使得办事很难,王光英同志打了个比方,就象一堆装在篓子里的螃蟹,都有本事,可是你咬我的腿,我咬你的膀子,一个也不能动,强调一下阻力和困难,就能激励我们的青年,我们的人民,激励我们整一代人正视前进道路上的障碍。
中华民族是优秀的民族,有很多长处,一是勤劳,二是聪明能干,有才华,三是最吃苦耐劳,忍耐性最好。但正如世界上所有的其它民族一样,有长处也有短处,比如随大流,怕冒尖,比较保守和墨守成规等。因此,我们要鼓励开创精神、创新精神和创业精神。在我们社会上,拿一个实干家和一个批评家相比,是那个在一旁指手划脚的批评家占上风,实干家倒霉。今年(1983年)寒假我去杭州,人家都在骂步鑫生,说他怎么怎么不好,当时我就对中央台记者说,这种厂长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当然有缺点,只有不干事的人才没有缺点。要求人都要完人,却不肯用有才干的人,这是我们干部制度将要改革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所以最近耀邦同志又说,我们不仅要反贪官,而且要反那些平庸,不干事的“清官”。无能就应该撤换,用能胜任的人,或者找到更能干的人。我们应该注意使我们的青年一代具有创新精神,具有独立和勇于负责的精神。我们还有封建的学而优则仕的影响,一个个体户青年可以挣好多钱,但毫无社会地位。这种观念不改变,不可能把经济搞活。耀邦同志在召开个体户、集体户会后,提出了什么叫光彩?只要你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不管是专业户个体户照样光彩。但要使广大人民认识这一点不容易。
起重要用杠杆,我们搞改革也要用杠杆,我个人认为,当前有三个杠杆,第一是经济杠杆,要有力地起用经济杠杆办科技,办教育,不仅鼓励一部分农民先富,还要鼓励一部分人民先富起来;第二是观念的现代化,象时间观念、效率观念、信用观念、价值观念等等;第三就是要坚持开放政策,不要少见多怪。提高中国青年的免疫力,老靠堵的方法不行,要象大禹治水一样加以引导。比如奇装异服,大学里就吃不开,因为价值观念不一样,不是你浓妆艳抹就价直高。我们如果能很好地起用这些杠杆,在新的产业革命中,中华民族就能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农村一个“包”字使千百万农民的积极性,象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我认为当前中国的改革,是处在第二次农村包围城市,这次改革的成功,将又来包围城市、推动城市,创造出今天难以想象的奇迹。这将是个更伟大的飞跃,将使中国从落后走向繁荣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