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 李耕书
被誉为国学大师的章太炎先生据说有个怪癖——喜欢玩弄古字,以显示自己的高深和渊博。结果,出了个大洋相,曾弄得自己哭笑不得,悔愧莫及。
章老先生有三个“千金”,他为了表达对女儿的疼爱之情和不负国学大师的美称,煞费苦心地从浩若星海的古字堆中,挑来选去,找到了三个“年龄”最大的字,分配给她们作名字:大女儿取名?(展的古字);二女儿叫?(音力、窗棂的意思);三女儿叫?(音几,《说文》释众口也)。万万没有料到,章老先生这一举竟是弄巧成拙,给他带来了颇大的烦恼。
他的三个“千金”一天天长大成人,而且个个出落得美貌异常,早到了婚配的时候,每日里举家翘首以待,盼望说媒人登门,可是望穿秋水却没人来。如花似朵的姑娘,竟嫁不出去,啥原因呢?就是因为别人都不知道这三个姑娘的名字念什么,谁也不好意思在国学大师面前直呼其女儿为大姑娘、二姑娘……——怕有失斯文和恭敬。那时,正当清末民初,自由恋爱之风还未兴起。一个名门之家居然养了三个“老姑娘”,能不令人愁肠寸断吗?
章老先生必竟是个聪明人,他终于研究出了其中的原委。于是不得不备上酒席,大宴宾客,专门讲述三个女儿名字的发音和字义。美丽聪慧的章家三“千金”,这才一个个配上了如意郎婿。但却白白耽搁了她们的许多美妙年华。
“文以质朴而致”。说话、写文章的目是的为了交流思想。但是,现实生活中不乏这样的人:他们把咬文嚼字、故弄深奥,以别人听不瀚、读不懂当做风雅,引为快事。其实,何快之有?说穿了,也不过是出洋相而已;当然更无风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