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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纳斯告诉我们……

2023年08月11日

随笔文艺

西安 阎文教

世界上有多少个维纳斯?恐怕谁也难以说得清楚。

佛罗伦萨画派大师波提切利笔下的维纳斯,是踩着一片大贝壳从海中走向人间的。她那年轻俊美的面容,流露出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同时又有几分预感似的忧虑。

乔尔乔奈的“睡眠的维纳斯”,把人和自然和谐地溶在一起。她那光洁而富于质感和弹性的裸体,笼罩在溶溶的月色下,又显出了多少娴静、温柔的美!

而“米罗的维纳斯”雕象,那面部庄重沉着、恬淡自如的表情,一双永远凝视着的漂亮的眼睛,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那微微后倾弯曲的体态,又显示出了少女的健美、壮美和优美。

被视为古希腊罗马的爱神与美神的维纳斯,在不同的艺术家的手中、笔下,竟如此大相径庭。这是为什么?

而且,据说,“米罗的维纳斯”从希腊米罗出土时,双臂损坏丢失。挖掘人员四处搜查,皆不见残肢。许多艺术家提出数十种假定,推测维纳斯双臂的造型,终无定论。不少雕塑家跃跃欲试,想为美神补其残肢,皆未成功,至今维纳斯仍是断臂。这又是为什么?美神的“神韵”之处究竟在哪里?

其实,这类现象,在中国文坛上,也是屡见不鲜的。高鹗续《红楼梦》,使后四十回和前八十回文笔迥然不同,甚至人物命运也发生了“奇迹性”的变化(如贾宝玉居然考中了等等)。续《水浒》者更是相去甚远,终于使宋江一类人物被皇帝招安。为此貂尾续狗之事,不正好说明创作个性、创作风格人各不同的道理吗?

由于创作个性的不同,因而形成了各自不同的风格,我国古代文论中已谈得不少。曹丕《典论论文》中评价“建安七子”的文气时说:“徐斡时有齐气”、“应玚和而不壮”、 “刘桢壮而不密”、 “孔融体气高妙”等等,都是指个性风格而言。

刘勰对个性和风格的分析更为精辟:然才有庸俊、气有刚柔,学有浅深,习有雅郑;并情性所铄,陶染所凝,是以笔区之谲、文苑波论者矣。“才能的高低、气质的刚柔、学识的深浅,习惯的雅俗,都是构成艺术家创作的不同个性的因素,因而表现出不同风格,这叫作”各师成心,其异如面”。

如此说来,维纳斯的“神韵”就在于:艺术家有独特的创作个性和独特的艺术风格;这是艺术家成熟的表现,当然也是艺术家潜心苦练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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