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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王”的悲剧

——《海滩》对老鳗鲡的塑造

2023年08月11日

解师曾

《海滩》是一部具有独特风格而近乎怪诞的影片,它塑造了几个性格鲜明、内心丰富的人物,“鱼王”老鳗鲡就是其中的一个。

编导没有把这个人物简单化。他正直、勤劳、善良,但又愚昧、顽固、刚愎自用。他祖祖辈辈在海滩上靠插网捕鱼为生,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本领,“手点到哪儿,没鱼也能长出鱼来”。然而自从海滩建起工业城以后,余下的海滩再也打不刭鱼,他因此暴跳如雷,到处告状,结果站在文明的对立面了。

工业城给海滩带来了文明和科学,也给渔村吹来了一股清新的风。老鳗鲡的女儿陆小妹进厂当了工人,并在新风薫陶下懂得了幸福的价值。但老鳗鲡却违拗女儿的心意,给女儿安排的“幸福”则是让她嫁给她所不爱的表兄阿贝,并在旧习俗“交媳妇”这天,合俗入习地被表兄奸污了。老鳗鲡自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诚心诚意地按老习俗为女儿安排“幸福”,实际却把女儿推进火坑。

这正是“鱼王”的悲剧,他怀着无可怀疑的善良心愿,堂而皇之地做着一些违反文明与科学的坏事情却毫不自知。当我们看列这些情节时,心情感到十分沉重和压抑。有人否认这些情节的深刻内涵,认为是一部坏影片,教唆流氓犯罪,这当然是不全面的。但由此认为老鳗鲡有意纵容犯罪去糟害自己的女儿,更是毫无根据。

老鳗鲡是个复杂的人物,他不是坏人,却由于因袭的重负而为坏事张目。他不象木根那样的傻,但却是一种愚昧与顽固结合混合体。可怕处在于他利用“一家之长”的无尚权威,在自己家中和村中推行这种愚昧。这个可悲的老鱼王,实在是一个耐人品味的艺术悲剧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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