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育
“文如看山不喜平”。就地理而论,山是相对于平地而说的。有的地方,尽管海拔高,但地势比较平缓,只叫高原。只有拔地而起、巍然耸立于地面的部分,才是山。山又多是婉蜒连绵、重峦叠嶂、群峰峥嵘的,有绝壁又有深川大谷;由也有平庸的,有山势而无生气,古人谓之“顽山”。群山中有些是云横雾断,林郁泉涌,起伏隐显,给人以气象万千之感。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写文章也得有点这种气势。
文忌平铺直叙,“作直头布袋”;而贵曲,讲究曲笔妙用。古人云:“作人贵直,而作诗文贵曲。”古人把大手笔叫“文曲星”,就不叫“文直星”,“文平星”。还说:“有磨皆好事,无曲不文星。”
曲而不平,常可以得到虽属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的效果。文学作品一般要讲究情节的起伏跌宕,引人入胜。但这并不意味不顾一切地追求离奇和惊险,去制造廉价的“刺激味儿”。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情节的引人只有与立意的高致和谐地结合,才会隽永。
无巧不成书。曲笔为文,一些文章常常用误会与巧合。用得好,谓之“巧妙”;用不好,有意卖关子,故弄玄虚,会成为东施效颦。
生活缤纷繁复,事物错综复杂。要迈开双脚去探寻人事变迁的踪迹,透过起伏的波澜去洞察生活的真蒂。既要有“踏破青山人未老”的耐心与磨劲,又要善于捕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灵感和机遇。在文章中显其人所欲知,应知而不知的,隐去人所共知、熟知而已知的,大概文章就不致于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