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前
有些作者,为了表达“浓郁的生活气息”,使作品达到“活灵活现的艺术效果”,往往自然正义地照搬生活中粗劣的语言。
有篇小说,第一段有三百来个,竟用了六个脏字。其它如“真他妈盖了帽啦”等等之类的话,也比比皆是。这些语言对于刻划人物性格不能说没有任何效果,但过多地用这种不经加工的“粗坯”,便很值得商榷了。
中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之一,它不仅丰富多彩,且在音调韵律上也颇有魅力。文学语言来自生活,但无论是在思想上还是艺术上都应比生活语言高出一头。因此,善于对生活语言的加工提炼是至关重要的。语言本质的美为丰富的文学表现技巧提供了基础,诸多的修辞手段可为文章增光添彩,不一定要拣拾语言渣滓。这种作法,即使不说是“亵渎”,也是一种“技穷”的表现吧!
五十年代初,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又一次再版,考虑到时代的变迁,老舍在再版时毅然删削了一些“不洁净”的语言。《骆驼祥子》写的是旧社会的事,但老舍先生在不影响人物形象的情况下,注意保持语言的纯洁性,不愧是“人民艺术家”的典范。在提倡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今天,净化文学语言是极其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