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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重水复铃铛响

2023年08月12日

白建昌

谈起高原风光,人们便津津乐道那雪峰,草滩、牦牛、羊群……可谁赞美过那貌不惊人、身材矮小的尕毛驴呢?说骁勇,高大的骡子占先;论威风,神骏的河曲马居上;谈粗犷,壮健的牦牛第一,而瘦小懦弱的尕驴似乎才不出众,不值一瞥,但它的许多长处,马和牛却无法相比。它憨厚无私,任劳任怨,性情温顺,容易驯养,善听使唤,妇女、小孩都能驾驭。且价格便宜,饲养方便,一把麸皮,一捆干草就能维持它的生命。它繁殖快,与马交配后,能产力气大、价钱高的驴骡。它能干的活路很多,驮土填“圈”、背桶运水、拉磨、驮麦捆、送粮、运肥、碾场、磨面等等繁重的劳动任务,常常由它来担任,因此,就成了农村各族群众生活、生产劳动中的好帮手。在帮助人们驮运时,最大的特点是善于爬山越岭,腿稳步健,走羊肠小道,既稳重,又灵巧,深得群众的喜爱。据《后汉书》载、“更用驴辇,岁省费亿万计”,说明了使用尕毛驴行车代走、发展生产,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说起来,尕驴还有一项最轻松愉快的美差,那就是逢年过节驮着年轻媳妇回娘家。每逢这时,尕驴便被打扮得与往日不同:新缰辔,净鞍座,额头和尾巴上还特地拴上一条条红布,以示大吉大利,全身鬃毛洗刷一净,脖子上挂几个小铜铃铛,抬掇得精干利落。女主人呢,则新袄新裤,头插绒花,脚穿绣花缎鞋。回族妇女,丝绒盖头绚丽闪光:土族阿姑,则月牙儿般的镶金边毡帽簇簇插花,五颜六色的民族服装增加了不少喜庆色彩。只听得一声鞭响,女主人骑着尕驴,女婿娃手提鞭杆步行紧跟,口唱山歌,并不停地“嘟——嘟”吆喝着匆忙赶路。尕驴也似乎受了主人情绪的影响,兴高采烈地竖直两耳,不管道路坎坷,山重水复,摇晃着脑袋,“叮叮”的清脆铃声,回响在静寂的山野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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