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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乔趣讽候补道

2023年08月12日

王祥玉

生于明末清初的李可乔,是城固县的一名进士,顺治六年(1649),李可乔进士及第,当了湖广学政和佥事。他一到任,湖南巡抚在洞庭湖边为他接风洗尘。宴席上有个候补道想在巡抚面前卖弄才华,向可乔施礼说:“学政大人,久闻汉中天府,诗才辈出,不仅善文,而且长于巧对。不才想求教于大人,请不吝赐教!”

首席巡抚晓得这位候补道肚子里有点墨水,于是拈须微笑,任幕僚和属下打趣相邀。

李可乔笑答:“学生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但盛意难违,只好班门弄斧,厚颜献丑,还望诸公不必见笑。”

那位候补道见有巡抚暗许,又自恃自幼善对,便把早就想好的上联吟出:

“水曲曲,山绵绵,大人由何而来?”

上联一出,巡抚面带喜色,众属下交口称赞,都认为此联突兀而来。很难巧对。不料,李可乔一口干完杯中之酒,吐词惊人:

“云霭霭。 雾腾腾,本官从天而降。”

这么神速地对出下联,使巡抚忘了身份手执酒壶要敬可乔一个双杯。那候补道并不甘心继出一联:

“四维罗,夕夕多,罗汉请观音,客少主人多。”

显然,这一联刁钻古怪,挖苦刻薄。候补道将李可乔比为观音(女),把自己比为罗汉(男)。男尊女卑是当时的正统意识,似乎罗汉强过观音。

李可乔岂能人格受辱?他冷笑一声,以牙还牙:

“弓长张,只只双,张生戏红娘,男单女成双。”

回答得非常绝妙。不仅用典有据,对仗工整,而且针锋相对,弦外有音。候补道顿时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连巡抚大人和其他幕僚宾客也暗暗抱怨,怪他多事,引火烧身。

在一片轰笑声中候补道清醒过来,但他还想挣扎一下,企图挽回败局。他随手在湖畔的一棵李子树上摘下一个李子,故意扔进湖中,借题发挥,又出一联:

“李打鲤,鲤沉底,李沉鲤浮。”

吟罢说道:“学政大人,拙联叙眼前之景,抒胸中之情。下联若能如此,吾甘拜下风!”

当时正值仲夏,瓜花盛开,蜜蜂出入花丛,嗡嗡有声。李可乔眼观其景,铸词成章:

“风吹蜂,蜂扑地,风息蜂飞。” 答对奇绝,世人罕见,众皆折服,至此。那位候补道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本想显示才华,竟落个一败涂地,羞愧难当。第二天就向巡抚大人辞官,扫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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