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民国初年到二十年代的北京，一个普通而又凄惨的故事。
年幼丧父的韩月蓉，八岁时怀着敌意的困惑随母来到新家。此后，她倒是过了几年清苦然而温暖的生活。那年，新爸在意外的事故中猝然离世。从此，娘儿俩又陷入衣食无着的困境。
妈妈背着女儿当了暗娼，月蓉恨母亲何以如此下作！一气之下，愤然离家，在学校干些杂活维持生计。任妈苦求总是不见，奶又要嫁人了，母女二人从此近在咫尺却不通音信。
毕业后，学校不再收留她。踏破铁鞋也找不到事做。走投无路中适逢高俊生。其温柔体贴使月蓉投入他的怀抱。她原以为有了依靠，然而高俊生早已有了妻小。她不忍看另一个女人流泪，只能悄然离去，当了春园楼的女招待。为了不被男人“吃”掉，得罪了一个姓康的先生，丢掉了糊口的饭碗。
她想寻死。被一个装瞎算命的人劝阻。破庙里，她看见形容枯槁已沦为乞丐的母亲。怀着绝望、内疚、报复的破坏性心理，她终于走上了母亲的路——作暗娼。拼命在男人们身上榨钱悄悄周济老母。妈妈在女儿打情骂俏和挨打的血泪中贪婪地吞着窝头。那声音、那情景，令人心碎！
她染上了花柳病，躺在床上等死。窗外，一双熟悉的眼睛关切着她。那是妈妈！大雪纷飞中，母女在抱头痛哭中谅解了。
病好后，她只能再沿着老路走下去。妈妈沉默地“辅助”着她。在男人们酒醉后，搜出他们每一个小钱，扒了衣服，拖出门外……
新上任的区长要清扫暗门子。月蓉被抓进感化院，来训话的新区长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想占有月蓉，丑态出尽的康先生！冲着他的脸，月蓉狠狠唾了一口！
她宁愿呆在阴暗的牢房里，因为外头并不比这里好多少。
（侯冠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