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一版)比起这些进厂后才识了几个字的老工人,她们理论上有一套。当知道翟福兰是全国劳模时,这几个初生之犊说:“翟老师你接几个头我们看看。”翟福兰热情地表演给她们看,这中间有几个头接得不够理想,于是就有人说:“翟福兰是卖狗皮膏药。”
她很伤心,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她想起了自己刚进厂那阵,白花数她出的多,大伙都叫她“白花大王”,她很着急。一天刚下班,梦桃就跑过来:“咋搞的?”“我也不知道,心里使足了劲,可还是赶不上。”梦桃看了她的操作,给她指出了存在的问题,并说:“你换粗纱的动作比我快,我要向你学习。”还把她的经验在组里推广。人家是全国劳模,还向自己学习,咱算个啥?从此,翟福兰就经常下班后找几个人研究技术,并满腔热忱地帮小青年学技术。小青年们脸红了,这才叫劳模,永不满足,光着一点,就够咱这初出校门的毛孩子学一阵子的了。
“不让一个伙伴掉队”,一直是这个组的好作风。组长换了几茬了,可传统没有丢。在恢复奖金制度后,有的人开始打小算盘。谁不愿意有一台顺心的车呢,又顺手,又灵光,断头、白花都少。可小组的核心成员没有这么想,她们以身作则,既帮大家克服困难,又帮大伙提高思想。党小组长王广玲就曾经不下十次和伙伴们换过车。也亏了她那一身技术尖子的本事,个个车子到了她手中都变得听话了。
如果说新中国第一代纺织女工是凭着一股子革命热情工作的话,那么张亚莉、韩玉梅这一代八十年代的新纱女就更富有开拓精神和进取心了。
五月的青岛,游人如织,可韩玉梅无心观赏这醉人的景色。她来参加全国先进班组——“郝建秀小组”建组35周年纪念活动,发现人家一个人看5台车,而自己小组一个人才看3台半。光守住老本算什么本事,梦桃传下来的精神不但要继承,更要发扬光大。她匆匆赶回组里,准备说服大家接受扩台建议,谁知她准备了一肚子的理由竟没有用上,姐妹们一听就纷纷赞同。她帮助大家分析了情况:我们的车子并不比她们的差,只要勤巡回,做好清洁,完全可以扩台。就这样,组里每人看车一下子增加到4台半或5台。现在有的老工人一提起年轻人,就把头摇得象个拨浪鼓,直喊“难带”。是呀!过去的老办法不顶用了,总要想出个新道道来。青工陶亚莉技术不过关,总是在一级边上晃悠,怎么调动她的生产积极性呢?对了,这姑娘爱美,爱美,就是一种力量。小组别出新裁地搞了一个“服装比美赛”,结果呢,小陶得了个第一名。可把姑娘乐的。可光服装得第一毕竟不硬气,还得在技术上过硬啊!她工作来劲了,一连六个月操作、清洁双百分,走起路来昂头挺胸的,人也显得更美了。
“不让一个伙伴掉队”,梦桃小组把梦桃传统扩大了,光咱一个组的姐妹不掉队还不行。藏宝娣是个新手,操作起来总是手忙脚乱的,梦桃小组提出把她要到自己小组来,由党小组长和工会组长共同和她结成对子,检查和纠正她操作上存在的问题,下班后还陪她练。不出三个月,小藏跃上了一级。一有一次小组派人支援别的组,由于车生,结果出现了质量扣分,按理也就算在那个组头上了,可梦桃小组不答应,虽说是别组的生产,可人是我们组的,于是硬把扣分要了回来。以后这就成了规矩。强将手下无弱兵,组里不少人都是技术尖子。在厂里举办的“梦桃杯”操作运动会上,就有8名姐妹获得“能手”、“新秀”刀的称号。郭淑贞没有忘记,她80年到北京参加全面质量管理科技研讨会,底下听讲的都是些专家学者,规定每人只准讲5分钟。她把组里的管理方法在会上作了介绍,居然赢得了一片掌声。没想到一个工人能讲出这样的水平,真不愧是全国先进集体!
采访结束时,正赶上姐妹们在排练节目,秧歌舞,迪斯科交织在一起,那手中的彩扇,红绸恰似一朵朵盛开的桃花。我们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只要有春天在,那花儿就开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