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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是收获的季节

——记工人诗作者石墨

2023年08月12日

关 西

夏日的一天,我找你。面前是临窗搭盖的一间两米见方的油毡“灶房”,见你赤裸着上身,一只手抱着呀呀学语的娇儿,一只手搅着炒菜的铁锅,一旁小方桌上做好的午饭正袅袅地冒着热气……这情景使人感到你是一个忠于职守的丈夫和合格的爸爸,而不象是个诗作者,更不象是以写一代铸工生活的组诗《黑色幽默与蓝色幻想》荣获八六年全国部分工人文艺刊物优秀作品的获奖者…

然而,这些都是真的。

从八一年开始,你这练过举重,学过摔跤,个头一米七六体重九十四公斤的汉子,在诗的土地上默默地耕耘已有六个春秋,年纪三十有三。在永远焕发着青春气息的诗坛上,你的年龄已不轻了。你在工厂是铸工,八小时紧张繁重的工作之余,忙完家务,又能有多少时间让你创作?你苦恼过、彷徨过,但时间的紧迫,生活的艰辛并未使你消沉缀笔,象是有一种命运主宰着你,你始终清醒地知道,从六年前踏上诗歌创作这条崎岖的道路时你就没有退路了。几年来,你的诗有铸工艰辛生活凝重的提炼,有自身感情世界芬芳的结晶;有对脚下黄土地深情的遐思,有对未来美好向往的憧憬。读你的诗,不能不感到你对现实生活的超越和精神升华。你算是找到自我了吧,在当今这个“派”、那个“主义”令人眼花缭乱的诗坛上找到自我是不容易的。于是,你锐意在生活的土壤里寻你的“根”倾泻你的激情。八一年迄今,你已在省内外二十多家报刊电台发表诗作七十多件;八三年、八五年先后在宝鸡市“金秋诗会”和《西安工人文艺》获得诗歌优秀作品奖;八六年出版了诗集《驼鸟的梦》……面对这些来之不易的成果,我和朋友们向你祝贺,然而你对我说,你信奉球王贝利的一句话:“我踢得最好的一个球,是下一个。”你谈自己的“危机感”,常常自觉地否定自己,说现在还不是收获的季节。是啊,一个作者,尤其是业余作者,最可怕的弱点之一是经常自我满足。而要达到更高、更完美的艺术境界,或许你还要付出很多很多;你正处在又一个拼搏的关口,但你已把自己置于诗之艰途,正如你在《致诗友》一诗中所说:我们一生一世都在孕育难产/也许等不到辉煌的日出/便倒在黎明的前夕/可是我们离不开/使人悔恨、敬畏的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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