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华
《陕西工人报》副刊经常发表一些尖锐泼辣、瑰丽奇巧、妙趣横生的小诗,深受广大读者的欢迎。
尤其是那些讽刺诗,一反现代诗坛似是而非悔涩难懂的某些形式主义颓风,大胆地面对人生,面对现实,针砭时弊,歌颂光明,激励人们关心国家与人民的前途。一首好的讽刺诗,不但讽刺丑恶的东西,而且要给人以诗的美感。要在讽剌中树立美的形象,这确是一种很困难的事。但有些作品却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例如马新进同志的《一串连漪》(87年12月15日《文苑》),把生活中欺名盗世、剽窃他人成果、埋没人才等丑恶现象刻画得淋漓尽致;“月亮正给星群作报告,报告的题目是:怎样发光。”“猕猴桃在山外成名了,才在山里受到应有的尊重。”“驴居然被选为千里马,它之所以入选,是因为叫得最响!”这里面没有“啊”“吗”“呢”“呀”,没有华丽的词藻,也没有高妙的韵调节奏。月亮不能发光,它是靠太阳的光辉而显得玲珑明亮的,但它没有自知之明,却要大言不惭地去给星群做报告,介绍如何发光的经验,诗人只是通过对生活细致的观察,以比兴的手法,有力地讽刺了剽窃者的脸皮之厚,歌颂了默默作出贡献的“太阳”,在这里,诗人正是用维妙维肖的幽默,给人以高度的美感享受的。幽默就是美,幽默就是讽剌诗体现艺术美的方式,又如潇阳的《动物篇》(1986年12月19日),诗人从对几种众人熟知的动物的观察中,提炼出具有象征意味的特点,或展现真理,或提示教训,或歌颂一件美好的事物,读来意味隽永,妙趣横生:“能歌,未必善舞;能舞,未必会歌。”这大概是指对人才的不能求全责备了。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要不,你看:“云雀的歌声举世绝伦,舞姿却比仙鹤逊色。”将人才使用不当,就等于是叫云雀去跳舞,让仙鹤去唱歌呵!对于那些守着人才叫唤没人可用的领导者,这首小诗包涵的社会意义的容量,是很深刻的。
还有一些小诗,看上去纯粹是描绘身边琐事的小玩艺,好象不具备什么“鲜明的主题”。其实,诗的生命在于真情实感,只要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感情,基调又健康,同样会感动读者的。如杨春才同志的《别》(1987年10月27日文苑)“又该走了,二十天的探亲假,象一支烟的燃烧,母亲把慈爱包进水饺,父亲把关心塞进提包,儿子呀呀学语,送我个揪心的笑,唯有妻子低着头,不敢看表。”独特的细腻笔触,荡气迥肠的情愫,深深地打动了千万牛郎织女们的情怀,产生对温暖的家庭的怀念。如果我们的领导者读了这首诗,为他们解除后顾之忧,使他们全身心投入到四化建设中去,这,不就是这首小诗的社会意义吗?又如贺明同志的《贺年片》《1
987年12月31日文苑栏》“心的期盼,化做祝愿,飞到你身边……于是,数九隆冬,仿佛有一团火苗,在胸中燃烧……”一张小小的贺年片,洋溢着人类之间的关怀和温馨,当年,在全国“炮轰”声中,宋庆龄亲自签发送给刘少奇一张贺年片,表达了她对这位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命运的极大关注,这种战斗的情谊,曾使身处逆境的刘少奇同志多么激动和安慰啊!这首小诗,以小见大,抓住贺年片“搭架感情桥梁”的特征,将小小的一张纸片赋予了丰富的感情内涵,使人既获得感情上的满足又获得了美的享受。
当然好诗不只这几首,每次翻开陕西工人报副刊,总觉得珠玑满目,令人爱不释手,可惜限于篇幅,不能一一评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