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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荆棘中趟出一条生路来

——记“责任价格控制法”创造者马宏业

2023年08月21日

1985年春节前夕,位于我省茂陵的省内燃机配件一厂召开年终工作总结大会。主持人宣布大会结束了,但几百名职工却没有离去。突然,鞭炮声四起,震耳欲聋……原来,这是广大职工自发地庆祝他们的代厂长马宏业首创的“责任价格控制法”在本厂推行获得成功,给本厂带来了巨大变化,使这个过去连年亏损,工资发不出去,濒临倒闭的厂子如今盈利逐年增加,职工收入猛增,全厂呈现出一派兴旺发达的景象。

马宏业,1961年毕业于西安交大机械系。1981年他在这个厂的锻压车间负责工作时,看到企业亏损严重,职工情绪低落,人心涣散,纷纷调离,内心十分焦虑。他想,要使企业摆脱困境,甩掉落后的帽子,不改革就没有出路。只有把价值规律和竞争机制引入国营企业内部,变供应关系为买卖关系,用经济手段管理经济,用责任价格控制商品生产,企业才有希望。

当时,全国各行各业几乎都住吃着社会主义的大锅饭,要冲破分配上的平均主义禁区,困难和阻力是可想而知的。但马宏业与众不同。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他决心打破干好干坏收入一般多的传统工资分配制度,创造一种崭新的科学管理企业办法。于是,他就在锻压车间试点,实行基本工资加奖励。规定,完成任务者发给基本工资、超工时发奖金。厂里开资时,他按车间人数领回了全部工资,建立了两本账,一本对厂一本对车间。试行一个月后,收入档次明显拉开,经济效益名列全厂第一。这一改革得到多数职工的拥护,但也遭到少数人的反对。有的职工发牢骚,讲怪话说:“这哪还有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这不是资本主义那一套又是什么!”有的还威胁马宏业:“你竟敢动国家给我的工资。我跟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有的四处告状,说马宏业的“两本账”是欺骗群众,欺骗组织。厂部知道后也多次派人查账。

在恫吓、威胁、怀疑面前,马宏业没有畏惧不前。继续坚定不移地进行着改革的探索,向着他的目标勇往直前。

1982年下半年,内配一厂亏损严重,几乎陷入绝境厂里除了马宏业负责的锻压车间外,职工思想波动,无心上班生产。这时厂长让财务科长和生产科长拿出一个改革方案,马宏业知道后,主动搞了一个承包浮动工资制,厂部经过对几个方案的分析论证,最后决定采纳马宏业的方案,在全厂推行,收到了效果,该厂经济效益开始上升。

由于马宏业做出了成绩。1983年3月,全厂职工推选他当了副厂长。这对他研究、探索责任价格控制法更为有利了。他加速了探索的步伐,把他的改革推进了一步。他根据本厂实际,提出了在全厂实行浮动工资制和定额工时制。浮动工资制的具体办法是从基本工资中抽出百分之四十作为浮动。有任务不干分文不给,百分之六十作为生活基本费用。这样,既能稳定职工思想,又可激发干劲,定额工时制是把全厂职工平均工资定为60元,按产品定价格,干够200小时拿基本工资,超额多少拿多少。避免了二三级工干,四五级转,七八级看,苦乐不均,同工不同酬的问题。可马宏业的这个方案遭到厂里主要领导的反对,不能在全厂付诸实施。无奈,马宏业拿出自己的工资,成立了一个剪板机承包小组来实行这一办法。一个月后,果然大见成效,各车间纷纷要求推广。5月份终于在全厂全面推开,当月该厂经济效益又提高了一步,实现产值和利润分别比上月增长了60%和60%。

但是,这一伤筋动骨的改革,又触动了一些耍奸溜滑,不愿千活只想多拿钱的人。有一个青工在领了20元的月工资后,气势汹汹地跑到马宏业家里破口大骂:“象你这样的厂长,我儿子孙子都能当!”有些人还到处诬告他。有关领导部门也听信一些人的诬告,一次又一次派人来查他的账,把本不属违纪的资金无理全部收缴。当查不出问题时,就指责马宏业把分配档次拉得太大,影响了职工情绪。后来又说他挪用贪污了6万元公款,兴师动众一下子查了两年,达不到目的,便挂了起来。马宏业落了个贪污4万元的嫌疑。

马宏业的入党问题也迟迟得不到解决。那几年,马宏业原所在的车间党支部曾两次讨论通过马宏业入党,并上报厂党委审批,可都被搁浅了。

马宏业是条硬汉子,在来自各方面的刁难、诬陷、整治面前,他没有倒下,仍然顽强地向着他的目标挺进。

1984年9月,马宏业把他在脑海里勾画的企业管理蓝图,全盘搬到了现实的土壤上,在全厂推行了工资论等、以优定价——即责任价格控制法。他把过去的八级工资制,分别改为一二级、三四级、五六级、七八级四个级别,变按人头定工资为按产品定工资,要求每个职工必须生产出合格的产品,否则,没有报酬。这样,真正改变了同工不同酬,苦乐不均的陈规旧习,将我国社会主义企业内部长期存在的那种“生产无定额、劳动无计量、报酬无根据”的弊端一扫而空,使厂里的面貌焕然一新:——从1983年起,产值每年递增38%,利润递增50.4%,——劳动生产率由1983的4千元。提高到1987年的10600元。——废品率由1983年的26.3%降到1%,产品质量达到省优。——自来水费由过去的每年1.6万元降到目前的600元。——行政费用由过去的每年1.6万元降到6千元。

现在,马宏业的责任价格控制法已得到社会的重视。一些专家、经济界人士认为这是改革我国现行分配制度的一个创举,它适用于很多行业企业。侯宗宾省长对此也给予高度的评价,要求全省的工业企业推广这个方法。在荣誉和成绩面前,马宏业更多的想的是今后——在改革的大潮中进行新的探索和迈进。本报记者 范国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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