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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与鸽子(散文)

2023年08月15日

张涛

我家的家境不大好,但爸永远都扯着笑脸.爸爱我,也爱鸽子.他在屋外的墙上高高地给那些白色的银灰色的小家伙安了一个家。平时喂食,他不得不扒着墙上的大铁钉长长地伸着胳膊,象一个贴在墙上的老“K"。

下班回来,爸躺在床上,闭着眼,撮着嘴发出咕咕的声响,于是窗外扑楞楞地一阵声响,即刻也咕咕地叫了起来.

爸的鸽子什么学会也不参加.爸把它们宠坏了,有时它们一块儿挤在窗台上狠命拍打玻璃,而他只是乐呵呵地笑。有了鸽子,粗茶淡饭,忙死累活,爸什么也不在乎. 一回我过生日,又得了病,妈宰了一只鸽子.鸽子放进高压锅时,爸的眼睛都直了,好象是谁揪他肠子一样。

爸的鸽子没数,有一阵飞走一伙,过一些日子又多出许多陌生的朋友.他时常背着妈给鸽子好吃的.

爸要出远门了,他恳求妈喂好鸽子.妈一直嫌那群小家伙吵得心烦,又说鸽子不干净会传染什么病,不过还是答应了。可惜没过几天妈喂鸽子时不慎摔了,因为除了爸以外,没有谁能象老“K”一样地攀着窗户探出身去。妈躺了好几天,再也不去爬墙照管鸽子了。

鸽子少了.我搬来凳子站在上面尽力伸长手,可怎么也够不上鸽子。鸽子们那蓝宝石一般的眼睛望着我,可怜巴巴地叫.

两个月后,爸回来了,鸽子窝里空荡荡的。“既然这样,怎么不给孩子煮了吃呢?”他望着刚刚痊愈的妈,木木地说,终于没有生气.

空中传来一阵悠扬的鸽哨,数只飘逸的鸽子从蓝天掠过,爸凝神远望,默默地看着直到它们从天际消失。我看着他的脸,好忧伤,我也好难过,不是为鸽子,是为爸。

爸喃喃地说再也不养鸽子了。

妈却说,鸽子再贵也得给爸买几只,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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