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维诚
兔年赞兔，龙年颂龙；偏到蛇年却少有为蛇说几句好话的。这也难怪，人们历来就厌恶蛇，就连高鼻深目的“老外”也概莫能外。《圣经》里说，就是这爬行类的孽障诱惑亚当和夏娃偷吃了伊句园的禁果。伊索老头儿讲的那个《农夫与蛇》的故事，更把蛇当作罪恶的化身。在极“左”肆虐的年代，拟蛇化的政治术语又何其多也——五十年代的“引蛇出洞”，六十年代的横扫“牛鬼蛇神”，使多少被异化为“蛇类”的好人蒙受了不白之冤。其实他们中是不乏人才的。
也有说蛇的好处的。《淮南子?览冥训》中说：“譬如隋侯之珠，和氏之璧，得之者富，失之者贫。”高诱注曰：“隋侯见大蛇伤断，以药傅之。后蛇于江中衔大珠以报之，因曰隋侯之珠，盖明月珠也。”可见蛇中也有知恩图报的君子。这精灵多象一代历经磨难的中、老年知识分子们，他们“握灵蛇之珠”以报祖国，得之者富，切不可再轻而失之.
当然，任何比喻都是有缺陷的。我们既不要把蛇说得一无是处，也不要把它象龙那样捧到天上。蛇有优点也有缺点，因为它是活生生的动物。能致人于死地的蛇毒，又可提炼成治病救人的良药；我们也不必因为蛇要咬人，而不敢品尝美味的蛇肉。利与害是相互依存的，世上不能有十全十美，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东西。被人们奉若神明而崇拜的“龙”，牛头、鹿角、蛇身、鱼尾、鹰爪。虽然十分完美，但只是虚构的图腾，历代帝王也就成了“真龙天子”的化身。我们今天如果仍以“龙”的子孙而自诩，陶醉于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那是近乎可悲的事情.
在龙年里人们唱了那么多龙的颂歌，并没有唱出巨龙腾飞的奇迹。与其那样，还不如在蛇年里学一学蛇类。在改革的阵痛中蜕掉一层旧皮，长出新的皮肉，增强新的活力，在物竞天择的竞争中得以生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