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颗“星”。一颗把迪斯科、把新潮带进麟游山的舞星!
她叫仵玉新,今年刚过40个生日,是麟游县工会俱乐部的干事。
1982年夏。宝鸡市要举办音乐舞蹈培训班,文教局领导让仵玉新前去学习。此时,她的心际间顿时象开了闸的江水。小城人谁不知道她能歌善舞?小城哪次晚会少得了她的节目?然而,幸运降临得太晚了。15年的插队劳动、做工、打杂,嗓子哑了,骨关节硬了。“人过三十不学艺”,她已是40岁,3个孩子的妈妈了!丈夫不同意也不反对,她心一横:“我去!”
80年代的新文化大潮冲卷着这个仅有70000余人的山区小县。1985年3月,仵玉新被调到县工会俱乐部。从此,她象一头贪青的小鹿,用生命的全方位拥抱艺术,在麟游山区奏响了一曲艰难的舞风流行曲。
“五一”来临。海报一贴,震惊全城。那天晚上,上千人的影剧院座无虚席,她往台下一望,好不高兴。然而,笑未出口,剧场却乱了营。麟游是个封建意识相当浓厚的地方,即使是夫妻,在人稠广众中手拉手行走,也会遭人唾骂,何况这是舞台,大男大女手拉手地扭屁股,成何体统?
打口哨、喝倒采,嘲讽声、谩骂声此起彼伏。一腔热血的演出,看客却是一排排座椅……她真想大哭一场:在麟游,干一件事为什么这样难?然而,哭不是她的性格。有位先哲说过: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伟大的。仵玉新在唾骂声中挺起了,常常是身影匆匆。职工文娱活动对别人是可有可无,她却倾注了全部心血。俱乐部的灯火夜夜亮到十一二点,舞乐暄天;她又带领得意“门生”,深入厂矿、机关、学校巡回辅导,还办起了有老年、青年、少儿等各种人员参加的音舞、健美、气功等培训班,春燕衔泥般地把时代的新潮带进了荒寂、古老的麟游山。
一场晚会,对观众是暂短的欢乐,但对组织演出者却不知要付出多少艰辛,她既是编剧、导演,又是主演、剧务、化妆师,还得跑场地、灯光、音响、服装。给演员单位请假、调班,给父母、女青年的男朋友做工作。等一场晚会的大幕拉下,她已累得浑身湿透,象害了场大病。
她有个舒坦的家,丈夫又是个“县团级”,按说完全可以坐享清福,然而她却天生一副“贱骨头”,几年来把全部心血都耗在了事业上。她是半路出家,舞蹈知识全靠自学,电视成了她的伴侣,每当播放晚会,她都一次不拉。有时还弄个通宵,家务根本管不了,丈夫只得啃干馍、吃咸菜…
蛇年正月十五晚,风扬了多日的雪花愈加紧锣密鼓,可麟游县政府大院里却灯火通明,舞乐喧天。仵玉新在这儿办起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雪城”露天舞会。她们事前还怕没人赏光,偷偷“拉拢”了一些撑门面的。谁料刚开始,县府大院便被围得水泄不通,连街道也是人流的长河……
舞风在小城刮起来了,上至头发斑白的老翁老妪,下至五六岁的小孩也能上台了。4年来,她一人出面共办了32场晚会,20多期培训班,几十场舞会,还多次深入厂矿企事业单位慰问演出,这些数字连外地一些专业团体听了也为之咋舌,她编导的歌舞两次参加宝鸡市竞赛,两次获奖;她本人多次被评为市、县工会工作积极分子,还被宝鸡市工会授予“职工之友”称号。
(本报通讯员
吴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