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学
好友老段来我家作客,边看着我的影集,边指着经过十年浩劫后,第一次登台演出的著名藏族女歌唱家、现任西藏自治区文联主席才旦卓玛的照片。向我讲起了他美好的回忆。
郡是1968年春,我应征入伍来到西藏军区警卫连当战士。一天,我们排突然接受了紧急而秘密的护送才旦卓玛进京演出的征务。据谠,是周总理来电要她去的。
当时,在社会上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下,才旦卓玛作为名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揪她、斗她、批她、保她的群众组织都有,而她个性极强。不愿参加任何一方带育派性的群众组织,更不愿为带有派性的“宣传”队演出。她曾下定决心,有损于民族刚结的任何组织概不参加,更不愿唱一句不利于民嵌团结的歌。当然,她这种美好的愿望。在当时只能是梦,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日子最难过的时候,周总理想封了保护她。
她欣喜若狂,草草收拾了进京的行装,匆匆登上了一辆军用卡车,并在一个排的兵力武装护送下离开了拉萨。她作为一位声蜚海内外的著名歌唱家,多次讲京出国演出,但怎么也没有这次走的仓促而艰难。
在那漫长而颠簸不停的进京途中,她见战士们如此辛苦,便不时为大家唱了一首又一首她最心爱的歌曲,一唱起来就是没完没了。大家怕累着了她,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她却说:“喝这样的歌,为亲人唱,我心里只有快乐,一点也说不着累”
她虽是名家,但却没有一点名家的架子。每到一途中兵站宿营地,她总是第一个跳下车,搬行李拣最大的扛,搬道具她挑最重的。狸简朴的住宿上。她总是把宽大而暖和的地方,让给姐妹们,自己知随便拣个挡风的门口或窗口。下车后,她又赶进兵站炊事班,同样先是为炊事员们无休止地歌唱,直到炊事员实在不忍心让她再唱了时,她又帮着炊事员烧火、做饭。手脚不停一分钟。然而,热呼呼的饭菜做好后,她又一碗碗地先送给我们警卫战士吃。吃完了,她又为大家烧好了洗脚水,一盆盆端到战士的面前,两这时的她,不是和姐妹们收拾食堂卫生,便是为炊事员们洗衣服
值得一提的,也是我最难忘是这样一件事
那是来到青藏公路最繁华的交通输枢纽——柴达木盆地的格尔穆交通管理站的那天夜晚,当地的建设者听说她来演出,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看她演出。不料刚开始不久,却被一些闹派性的人切断了电源。刹时台上台下黑呼呼的一片,喊的、骂的、打的又乱了套。我们警卫排为保护她的安全,再三劝她下台找个安全地方好好体息,以防不测。可她说什么也不离开舞台,只盼很快接好电源。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台下的观众不时雷动,她连连对观众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接着在没有灯光的舞台上为她的观众连唱十多首歌曲。掌声、欢喊声、歌声不时地融在一起。许多工人都感动地说:“没有灯光我们也同样看到了光明,没有灯光我们也可以看出她的动人表情……”
后来战士们问她,她却笑着说:“是党,是毛主席,是全国各族人民给我的力量,是西藏同胞把我养育成人,教我这样做的。”
从西藏的首府拉萨出发,历经数天的高原风雪严寒,凡是她经过的地方。只要停留,她都把美好的歌声,象“日光城”温暖的阳光一样,洒满了雪山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