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县中学 张忠良
我玩象棋,只闪“启蒙”于妻,便被戏为“婆娘棋”。
开初,老婆不爽快:“想下棋?先把衣服洗完,再把洗脚水倒好!”为了棋,咱吃这一壶,好不容易干完,妻验过质量,裂开一辨笑:“只下一局,你摆棋。”没走几步,老“帅”僵了,实在不过隐,缝着再来,不久又走臭了,妻去洗脚,赶紧撵过去,好话说了一盆子,马屁拍得山响,总算又争取到一回,这次倒没折人,却重重挨了个“闷攻”。妻狞笑上床,我瞅棋发呆。这一夜硬是没睡好。
正儿八经玩棋,是在经过“深造”以后。一日,见车站一人摆残局捏走了不少人的票子,颇不服气,连观三天,想出个破法。第二天叫几个“保镖”同去,不几回合,杀得那人脸儿惨白。付了钱,狼狈溜去。这下真正乐了:咱婆娘棋比男人棋还男人棋哩!不过,从不跟那些把面子看得比命还贵的官儿下,也不跟那些死认真、移子如生娃的迂腐下,那不是晚,那是活受罪。
平素所与交者,多文友也。见面没二话,“杀”叮咣声中,不时出现插曲:一方吃了“车”一方不忍割爱,两只手夺一颗子儿,在空中颤。下到关键,还会出现奇迹:马成车直开过来,吃掉的炮又重新开火。数局罢,屡散者脸如猪肝。咕嘟不停:“今儿手臭!”胜者不敢大笑,又忍不住。背过身去珲身抖动。
室内不解馋,也常到野外,一日响睛,与友至洛河滩,杀至黄昏仍未决出“公母”仔细看,乃见双方“将”“帅”全无,只余车马在战,始惊后乐,曰:“也罢,没了负担!”哈哈一笑。
棋长了进,没忘“启蒙老师”,偶尔照应一下。妻仍俨然若师,“学生”毫不客气。一子落实,“老师”傻了眼:“啥招儿?我没教过!”眼见“老师”的“帅”死的硬硬了,把笑憋住,肚皮发颤说:“没治了!”妻把眼瞪成圆又眯成线,最后突然宣布:“不尊敬老师,吊销你的“将!”
生活中,不能没有棋、有时想,人生如一盘棋,不同走法会有不同际遇。有时又想,人如棋子一颗,我是车马炮?还是一名小卒?有时什么也不想,只是一味找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