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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热的煤山

2023年08月16日

心路

有安子凹煤矿的熟人来,时令才是秋天,他们却穿上了厚厚的毛衣,或薄薄的棉袄,我很是惊异:“那里就冷成了这样?”回答说:“山高沟深,气候凉着哩。”从此,在我的印象中,安子凹的山是冷的,水是冷的,空气是冷的,一切全都是冷冰冰的了。

春节刚过,单位让我去安子凹煤矿组织文艺节目,一想起那里的寒冷,便不由得胆怯怯的,但还是胆怯怯地去了,为了工作,也为了是个陌生而新鲜的地方。

一路上,茫茫的积雪把连绵的高塬、沟壑、山峦遮盖得严严实实,显得空旷、沉寂、荒凉,叫人更有一番冰冷在心头。

从车上下来,跳跳冰麻的双脚,踩着厚厚的冰雪,来到煤矿的生活区,看见架在大树上的高音喇叭,吼着粗犷的秦腔,还有大门两旁歌颂改革的火红对联,立时便实实地感到一丝暖意了。

我挺了挺猫着的腰走进门去,正是上下交接班的时候,工人们有衣帽整齐下井去的,有满脸煤黑下班回来的,有洗过澡去餐厅吃饭的,他们互相招呼着,笑骂着,个个都象春天那样展脱。

矿长是位年轻的企业家,也是矿里文体活动的骨干。他从县上开完先进企业表彰会回来不久,一副雄心勃勃的模样。我说了来意,他很高兴,马上叫来工会主席和干事,作了安排,便戴上了矿灯帽,随着工人们下井解决生产难题去了。

在工会干事老白的宿舍里,除了几把椅子和简单的床铺外,墙上挂满了镖枪、大刀、长剑、流星锤,还有一把黑亮的二胡,桌上也净是笔墨纸砚。真想不到,他还是个文武全才呢。文艺骨干们也三五成群地来了,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满是老茧的手里提着各自喜爱的乐器,一时间乐声大作,一曲接着一曲,一歌连着一歌,竟演奏得如醉如痴,如狂。

哦,谁说他们是死了没埋,埋了没死的人?他们舍得用生命去拚搏,上了井来又用满腔热情去创造和追求美好的生活,听听他们朗朗的笑声和这深情悠扬的演奏吧;看看他们大碗喝酒的豪爽场面和把深深埋藏着的乌金开掘出来的劲头吧,他们那一颗颗火热的心,就是一个个丰富多彩的世界。

煤山的白天是火热的,煤山的夜晚也是火热的。没有豪华的剧场舞台,他们经常就在饭厅里举行多彩的晚会。生几盆旺旺的炭火,吃着夹菜的馒头,快快活活地来了,没有固定的形式,不掬不束,不讲排场,不扭捏做态,他们都是观众,又都是演员,矿长唱了,工人唱了,司机唱了,炊事员也唱了,随便哪个往起一站都能拉一曲热烈的《赛马曲》,唱一首深情的《我爱煤山》,吼一段过瘾的《下河东》。他们每一个人都能给煤山增添一份快乐,一片火热,一股燃烧的激情。我深深地沉浸在这片火热的气氛中,直到采煤队长老杨拉着我的手走在住处的路上了,也没有感到一点点寒意。

顺着弯弯的小路,登上一座山头,只见整个煤矿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车车闪光的煤被运到地面,马达声和卷扬机声轰轰隆隆,好一个热腾腾的煤山。

我忽然觉得,煤山的人们简直是一块块燃烧的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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