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真
听到列车广播的音乐、歌曲,通常能使人消乏、解闷,枯燥的旅行,甚至可能借助艺术的润色、点缀,而化为美丽难忘的印象。
不久前,我坐在中原的列车上,便欣赏了一系列相当迷人的音乐,那是许多名歌名曲旋律连续演奏,似乎称为“名曲集锦”吧。悠扬、醇郁的管弦乐,把那种种华彩乐段,处理得妙韵无穷,令人心荡神驰……听着听着忽然冒出一首《何日君再来》。嗯!这是可以的么?是好歌?或“政策允许”的?不对吧。从前它一直被视为地道的靡靡之音,被定论为纯粹的“黄歌”呀!难道不“黄”了?解禁了?或者可以淡化这里的是非之分野的观念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故劝人“不欢更何待”?即及时行乐。这样的歌,难道仅由于不唱词,就可以放心大胆利用其旋律美了吗?
我们知道,这歌产生和流行于民族忧患空前危重、亡国之祸迫在眉睫的30年代,其历史作用已经很成问题,现实中又能起什么好作用?就是在最好的社会背景下,它也只能是格调低下、旨趣不佳的,何以竟随意使之堂皇地出入于人之心灵的殿堂?我承认,这旋律从生理上对人有好处。但是听歌赏曲,似乎首先总得考虑其社会影响与作用,总得首先要求政治内容健康向上,起码须大体过得去。列车广播,我想更应注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