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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识的卡拉OK

2023年08月17日

费志前

卡拉OK,它的狂放浪漫情调和神秘氛围对都市人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那天晚上,我和一个文学朋友来到海淀大酒家卡拉OK歌舞厅,花四十块钱买了两张门票,想体验一下那未见识过的生活。

歌舞厅内,除了表演台前装缀着迷彩灯外,厅内奶白色的圆餐桌上都点着蜡烛,影影绰绰的颇有些诗意。

桌旁围坐的大多是些新潮青年。风姿绰约的领座小姐走来,带着一股芳香,把我们引到一张桌前。我和朋友点了两罐美国蓝带啤酒和两听椰子原汁,再加一份果盘。小姐春风般飘去,很快就送上来了。看那果盘,竟是几片桔子、几片寸长的西瓜拼成,上面插着两个带纸花球的竹签。账算下来,这几样竟要去七十多元。惊愕之余,我们知道了,儿位小姐的每个微笑都是计费的,便坦然地听歌。

台上,一个女郎梳当今时髦的满头“乱装”,着一身牛仔服,星星点点好象刚刷完房,手持麦克风在悲悲戚戚地唱。迷彩灯不时在她脸上幻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厅两旁的投影屏幕上映出镭射视盘的音乐片。恍惚间,我仿佛坠入另一世界。那女子边唱边舞,不时地做痛苦万分状,唱到动情处,猛高八度,脖子上青筋绷起,浑身乱颤,引起下面一阵阵狂烈的喝采。

女郎唱罢,一男青年走到台上,操一口颇能乱真的港台道白,向先生小姐太太女士们问好,然后定格稍倾,猛一甩头,吼出一曲极威猛的歌。我叫不出名儿,只见电视屏幕上快速变换画面:忽而摩托急驶过市,忽而霹雳舞翻滚,忽而男女杯盏交错,台上电声乐队的吉它手和沙锤手抽筋般演奏,大汗淋漓,台下客人齐声击掌放歌,那强烈节奏和热烈气氛确实撼人心魄。

我环顾四周,看见有成双男女耳鬓厮磨,还有三五一群围桌高谈阔论,桌上摆满“长城”白一类的高档饮料,那意趣似乎并不在听歌上;更有年近花甲的老者,西服革履,一副绅士派头,风流倜傥地拥一妙龄女子而坐,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又见那小女子用香帕掩口吃吃嗲笑。那小女子满身珠光宝气,透着艳俗。我那位朋友说,这小女子就是王朔小说里常提到的“蜜”。

这是个什么场所呢?我琢磨着。

卡拉OK是一种渲泄,人生的喜怒哀乐可以在这里随着歌声升华、淡漠、遗忘;

卡拉OK是一种休息方式,人们花钱在这里自歌自舞,它既是竞争时代的避风港,又显示了一种时代的开放精神。这里没有心灵的隔阂,一支歌便是拧开社交场的钥匙;

卡拉OK又是一支爱和友情的浪漫曲,那人世间斩不断理还乱的明的暗的甜甜蜜蜜,都在昏灯暗影劲歌金曲中获得自由;

卡拉OK更是一种档次,但决不是文化刺激(至少在目前是这样)。来此者那傲视一切的眼神,那举止步态,那服装首饰都在竭力显示自己的身份。

卡拉OK即映现了都市人一种现代情感和追求意识,也折射了茫茫人海灯红酒绿中一种变形的生活。

听歌时,招待小姐不时地象只花蝴蝶般飘然而至,笑脸吟吟问我们“二位先生再要点什么”,反复几次,无奈,只得再添饮料。大约十二点,卡拉OK到了高潮,客人更多了,夜生活真正拉开了帷幕。电声乐队奏起狂歌,一伙年轻人拥到台前扭起迪斯科,还有的扣上墨眼镜,戴无指手套,在地上连滚带爬玩霹雳。我们觉得闹得慌,站起来走了。

街上寂寥清爽。一阵凉风吹过,我头脑清醒了许多。卡拉OK不象我想象的那么俗气,那么乌烟瘴气,也不象我想象的那么高品位,但这毕竟不是大多数人能经常出入的场所,我摸着瘪下去的钱包,感慨着

(题图 林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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