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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2023年08月17日

凌云 晓娟

月儿今年五岁了,她洁净乖巧得象一轮满月。当她甜甜地叫我一声伯伯时,一种无法形容的亲情油然而生。

五年前弟媳难产,一家人焦急地守候在产房门前。弟弟坐立不安又满怀期盼,他曾对我打过保票:一定是个儿子!

“儿子”姗姗来迟,弟弟已疲惫不堪,我不忍,劝他回去休息,他却朗声回答:要亲自迎接红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一声尖亮的啼哭,使“太阳”的父亲不由得一个立正。随着护士“十一床,女孩”的叫声,弟弟一下子瘫坐在长椅上。“夜幕下的哈尔滨!”他仍忘不了幽默。

那一袋原本献给白衣天使的酒心巧克力,便统统归了我。

月儿在她父亲无限的遗憾中来到了我们中间。不知不觉中她从一个小月牙儿,渐渐变得丰满,并悄悄地占领了我们每个人的心房。她乖巧可爱的身影,使弟弟这个五音不全的人,也常唱起:一十三省的女儿哟,就数我月儿好。而最使弟弟出尽风头的,是他的月儿上了挂历。挂历上的月儿在灿烂纯真地笑,如同一轮满月。一时间,古城街头,无数个月亮在与太阳争辉。

元旦去弟弟家做客,月儿问我的第一句话便是:“伯伯,您在街上看到我的挂历了吗?”我逗她:“伯伯天天上街,从来没看到呀。”她歪着头,不相信地看着我,两颗星星在闪动。

“噢!”她叫一声:“一定是太好看了,卖光了,是吧?”我被她的认真和聪明所感动,不由自主地点头。

“伯伯,老师和小朋友都说我是托儿所的所花呢。”她很自豪。

弟弟说:“光长得好,没用。如果学习不好,不聪明,只能是厕所的所花……”

“不会的,”月儿抢着说:“爸爸上职大,妈妈上电大,小月儿上夜大,怎么能不聪明呢?”

弟弟上职工大学我是知道的,可她们母女?弟媳笑道:她上的是“中央广播父母学习班”,每天晚上再给月儿上会课。没想到这小不点和她父亲一样会吹牛。也亏她能连想到电大、夜大。

“夜大学生,”我故做严肃地问:“有一种蔬菜,咱西安人叫刀豆,书上叫啥?”

“叫四季豆。”

“四季豆哪个季节有?”

月儿大笑:“伯伯不学习,真笨,现在有了暖房,四季豆一年四季都有呀!”

我汗颜。弟弟乐得七荤八素。

“可惜哟!”我揶揄道:“可惜不是你想要的太阳,而是月亮。”

弟弟认真地说:“白天啥都能看见,太阳显得多余,晚上黑麻咕咚,还是月亮好呵。”接着诡秘地一挤眼,又灿烂地一笑。

呜哇!绝了,竟和月儿的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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