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瑜
台湾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有许多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情节,不过最使我感动的,并不是那些放声痛哭或哽咽哼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情节,而是小强与妈妈互赠礼物的一幕。
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小强得到妈妈送给他的一件礼物——玩具熊猫,兴奋不已。为了回报母亲的情谊,小强也送给妈妈一件礼物——替含辛茹苦、终日劳累的妈妈按摩。影片在主题音乐的诱导下,小强轻轻地给妈妈按摩,妈妈陶醉在天伦之乐中,突然,调皮的小强在按摩的当儿,胳肢了一下妈妈。母子相互逗乐,滚成一团。
这组看上去欢乐的镜头,其实已隐隐渗出丝丝悲凉的气氛,如接踵而来的林家索子、小强外逃、秋霞受伤等一系列悲剧做了很好的铺垫,成为全剧重要的转折点。而这个转折点的契机,就是令人笑脸含泪的小强的“礼物”。
礼物,是人际间相互馈赠,用以表达感情的东西。凭借母亲打工度日的小强自然拿不出钱来替妈妈买礼物。为了表达亲爱之情、心疼之意,聪明的小强向妈妈献上了用自己双手解除妈妈身体劳累、精神痛苦的按摩礼物。
孩子能为妈妈做的仅此而已。然而母亲理解了、接受了。这人间纯真的情义,是什么以钱为衡量标准的东西可以替代的呢?此情此景,我觉得只有这件礼物最真诚、最恰当。试想如果换上一个发卡、一方手帕,不就变成败笔了么?
导演的功夫常常表现在一些“闲笔”,也就是不为人注意的细节上。这一组使人含笑含悲、欲哭无泪的镜头,之所以感人至深,就在于它具有敲击肺腑,撞击心灵的魔力。难怪不少中老年人看过之后对此津津称道,盛赞编导的神来之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