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旭东
没有深圳罗浮桥的繁华,也无云南瑞丽的熙攘。中苏边境城市——满洲里神秘而恬静、庄严而幽雅。
神圣不可侵犯的国境线,把万千世界分割成一个个主权国家。它或许是和平的窗幕、友谊的纽带,或许笼罩着愁惨云雾、战争风烟。一线之差,判若两个世界。满洲里,这洋味十足的城名,自本世纪60年代后,雾一样缥缈,梦一样神秘。让我们轻轻撩开罩在她头上的面纱,略略窥探她的真实面目。
满洲里位于呼伦贝尔草原西部,滨(哈尔滨)洲(满洲里)铁路的终点,城区建筑面积7.26平方公里,市区人口3万多。西距苏联9公里,铁路与苏联接轨,是我国通往苏联和东欧的重要枢纽,著名的陆运口岸城市。
改革开放以来,人们亲切地称她为“北疆深圳”。
20世纪以前,这里水草丰美,牛羊成群,是蒙古族牧民理想的游牧之地。
1896年的中俄条约,帝俄在我国东北取得了东清铁路(今滨洲线的前身)修建权。1901年在这里建成东清铁路的一个车站,站名定为“满洲”站。“满洲”是满族的发祥地——今东北地区的代称。车站是进入中国境内的首站,命名为“满洲”,意为从这里便进入中国东北地区了。
连接欧亚两洲的铁路线把市区一分为二,而飞架铁路轨的天桥又将市区合二为一。
以车站候车室为界,是对内和对苏两个繁忙的调车场。年吞吐货物量300万吨以上。北京至莫斯科的19次、20次国际列车,每周都经过这里往返4次。列车到时,候车室里挤着的几乎都是国际列车上下来的人,中国人除了到苏联的,就是经莫斯科转道去欧洲留学或工作的人。车站邮局热闹非凡,人们怀着不同心情忙着从祖国的最后一个车站给亲朋好友寄信和明信片。每年有77个国籍和地区的4至7万人进出境。1987年以后,各种团组在列车上达1万多,国籍增长了30%。仅今年上半年就达75个国籍,旅客5万多,年底要超过10万。
大批进出口货物也在这里交接和换列车。
市区幽雅。街道笔直宽坦,街边漆着不同色彩而又造型别致的铁栅栏里,樟松青翠,扬树婆娑。建筑群中,造型美观、气势浑然的现代化楼房比比皆是,从本世纪初开始建筑的幢幢俄罗斯式的木房和石屋星罗棋布。那饰以各种木板花纹、漆着色调柔和颜色的木房优雅大方,富有异国情调,使人仿佛置身在童话世界,遐想联翩。
满洲里恬静。我们赴内蒙古采访团呆了4天,也没在市中心见到一位交通民警,更没见到身穿国防绿的军人,街上行人稀疏,难得听见一声汽车喇叭声,没有内地城镇那种“五音齐全”的喧嚣吵闹。在百货商店、电影院、俱乐部、公园,很难见到内地都市人满为患的拥挤。
满洲里饭店经理风趣地说:久住满洲里的人,在街上行人中,只要搭上一眼,他们就可以认出谁是外地人。
满洲里的夜却欢腾。沿海内地的“新潮”、“时髦”,飞度大兴安岭,风靡边城。现代文明、现代生活、现代人的情感缩小了时空、缩小了地界与国界。
市总工会周主席自豪地说:我们的轻工产品已进入国际市场,远销亚、非、欧洲的一些国家和地区,商业网点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
满洲里正以一个文化发达、经济繁荣、生活富裕的新型国际城市矗立在祖国的北部边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