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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核的云彩

评匡燮散文集《野花凄迷》

2023年08月25日

沈奇

云彩本来就是无核的。

云彩没有主题,没有段落大意。甚至没有固定的形式;可云彩是美的,这种美的存在的唯一意义在于它可以引发欣赏它的目光和灵魂去进行美的遐想、美的思考,或者至少,去享受到一点纯粹的、诗意的情绪。

实则云彩就是云彩。在自然界,无核而美的东西还很多。

而在文学艺术中,优雅和意义同样重要。

散文至少首先是一种美文。无论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这是其不可剥离的要素。匡燮的探索从未脱离这一基点,而且作了有意识的偏移——宁可少一点“意思”,不可少一分审美。而在他那些极富探索性的作品中——那些处于正统散文外缘的、颇具先锋意识的创作态式中,我们品味到了一种新的“散文意识”:完全的洒脱、随意、无序,乃至无结构(或有意识地予以解构)、无单一化的主题。

这已不仅仅是一片“凄迷的野花”,而是一片混沌的、未开化、未驯养、全然野性而充满天然情趣的花儿了。

假若有一天匡燮突然抛出一大本纯粹的“无核的云彩”,或者干脆命名为《匡燮无标题散文集》,至少我这个较为年轻的老朋友不会奇怪,而更年青的朋友们可能会更不奇怪。于是,在这片“野花凄迷”的散文新耕地上,匡燮时不时抬起头来,望着那一朵朵从古老而又现代、有限而又无极的天空无序而优雅地滑过的、无核的云彩,在寂寞中暗自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们是再也不能按旧的模式去创作和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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