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通讯员 陈新民 本报记者 宫玺峰
西安市目前有进城劳工23万多人,这些人大都是农村男女青年,他们有的为挣点钱以解家庭之贫困;有的是向往城市生活,趁年轻边工作边游逛;有的身怀一技,企盼能有更多的收入。他们主要从事建筑、装卸、搬运缝纫和一些企事业单位的繁重脏累的杂活以及个体帮工和家庭服务。对于进城劳工,许多企事业单位和个体雇工者能平等相待,在工作和生活上给予方便。但由于缺乏一定的管理机构、管理方法和规定,又因为一些雇主政治思想素质不高,存在着榨取劳工劳动成果的剥削思想残余,因而出现了许多不容忽视的问题。
环境差时间长工资低进城劳工的工作环境恶劣,劳动时间长,工资低。如在某车站的装卸队,劳工每天扛200斤重的麻袋,月工资不到200元,其余的劳动所得进了黑工头的钱袋。在西安街头的个体餐馆,帮工一天要工作十七、八小时,有手艺者能拿100多元,一般帮工只能拿六七十元。他们有的四季睡地铺,在饭堂中用一帘相隔以示男女有别;有的以桌凳当床。这且不说,单就老板的欺压就受不了。个体饭馆、商店和摊点的老板中,有的素质极差,说什么“劳工是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劳工吃得多了,手脚慢了,生意不好了,老板随时可打可骂。一柞水进城做工的姑娘告诉记者,在红缨路她曾亲眼看到一个小伙因不堪雇主打骂,不辞而别,但在一个劳务所门前被雇主发现后,被打得喊爹叫娘,血流满面。一个四川姑娘说她会扯面、炒菜,可无法忍受老板动辄打骂和粗野下流的行为,只好不断地挪窝。她说:他是人,我也是人,何必受那份气,可干了四家,雇主都是一个德性。
老板欲壑难填雇主敲诈劳工的手段繁多。有的先押一月工资,或者这月发上月的工资,使你欲走不得;有的干脆说生意不好,几个月不发工资,说以后一起发;有的原来答应月工资80元,干了几个月却说生意亏了,发一半工资;还有被干撵,一分不给的。蓝田一姑娘给私人包工队做饭,工程包亏了,包工头跑了,和她一块干活的10多人干了一月一分钱也没有。一个府谷县姑娘告诉记者,她在某厂工作,厂里规定每人先交200元押金,一年中迟到两次或少上一个班,押金就不再退本人。除此之外,劳工的工伤事故无人管。某机械厂一个临时工搬运机器零件时,压断了两根手指,但厂方不予治疗。在建筑中伤残的人,也同样是自认倒霉。因为雇主只顾赚钱,那管劳工的劳动保护和伤残医疗。
女劳工的人身权利得不到保障女青年被辱被拐卖事件时有发生。一个女青年给本报编辑部来信说:“去年,我在一家个体户照相馆当帮工,当时说好月工资80元,管吃管住,并且教我学习摄影和照片冲洗放大等技术。”谁知我去后却是当保姆、扫地、洗衣、做饭、带孩子和倒尿盆。我受着委屈干了两个月,老板借口生意不好,给我不开工资。已临冬天,我衣服单薄无法御寒,家里多次捎话让我回去,可我连路费都没有。最可恨的是一天晚上老板趁妻子不在,半夜溜到我的床前,欲行无礼,吓得我惊恐万状,冲出房门,跑到护城河边哭到天明……事后,我才从同伴那里知道,这样的遭遇绝非我一人。有的女青年被雇主侮辱后,怕被张扬出去,坏了名声,只好忍气吞声。今年初,南郊一个私人塑料厂雇一个天水姑娘做饭,第三天姑娘便被厂长奸污。经告发,厂长虽被逮捕,但姑娘留下终身遗恨。去年南郊某大学的两名女大学生想在暑假搞勤工俭学,结果被佯装雇人的歹徒骗至西郊奸污。有的雇主因有钱,与地方势力勾结一起,使这些外地受辱女青年奈何不得。女劳工从柳巷被拐走的人很多。最近在太华路抓获一人贩子,他夫妻俩以做生意为名,从柳巷贩走女劳工20多人。
进城劳工呼吁保障其合法权益在采访中,一些劳工告诉记者,他们来城里不怕干脏活累活,怕的是恶劣的工作环境、超长的工作时间,被打骂和侮辱的非人待遇,以及自己的合法利益往往被一纸空文或口头协议剥夺殆尽。他们希望有关部门能把劳务市场统管起来,使他们的合法权益能得到保障。据记者了解,目前劳动部门只管城镇待业青年,而介绍农民做工的劳务市场处于无人可管、无法可依的严重混乱状态。希望有关部门对此引起重视并切实解决这一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