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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 (小说)

2023年08月25日

武国柱

坐在办公室快两个小时了,没有人来找他。他翻了翻当天的报纸,心烦地扔到了一边。随手端起刚沏的茶,呷了一口,又索然无味。从他当队长以来总是如此闲静。原先在下面时总嫌人找得多,真的清静下来了,反而又觉得难受。他掏烟点火,狠狠地猛抽了一口。顿时,一股浓烈的辛辣味直冲嗓门,呛得他连声咳嗽起来。

“队长,您今天……”猛烈的咳嗽声把隔壁办公室主任老来引了来。

“没什么,没什么,你忙你的吧!”说完,他又关切地问到,“老来,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情!”

“没有,队长。”老来答到。

他失望地挥了挥手。办公室主任很知趣地走了。临走时,随手将队长办公室的门轻轻地带上。“啪”的一声,门与门框的碰撞声,尽管很轻,但在他听来犹如打雷,心中引起阵阵颤栗。这有形的门把他这位队长“囚”了起来,把他与纷乱复杂而又五彩绚丽的世界隔离开来。

“哗、哗”一阵猛烈的秋风吹过。一批落叶齐刷刷地飘落。这些落叶不管是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毫无选择的余地,纷纷飞落到他的办公室的窗台上,仿佛向他作最后的告别。转眼间,便悄悄地消失在遍地落叶之中。

“好厉害的秋风!”他喃喃

地说到。当队长一年以来,还没有下野外,与职工的感情自然疏远了,淡薄了。几天前,他收到一封署名为野外地质职工的群众来信,信中向他索要一寸免冠照片,以目睹队长的风彩。当时,他羞愧难咽。他只知道任何解释和借口都显得苍白和无力。长此以往,不成为不情愿脱离枝头的树叶才怪呢?

他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之中。突然又一片树叶从高高的枝叉上落下,只在他的窗前晃了一下,径直投入大地的怀抱。一阵猛烈的咳嗽之后,他的脑子里突然作出了一个决定。于是,一扫刚才心烦意乱的神态,又恢复了当队长以前的野性。

“老来,老来……”洪亮的嗓门震得楼道嗡嗡直响。他急不可待地大声叫着。

老来应声推门而入。

“请您为我准备车,我要马上下野外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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