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乒赛之前,瑞典队以高薪雇佣丁毅和李羽翔。为了帮助瑞典人对付中国人,他们两人把中国运动员的发球,推档,搓球,推下旋的拉、弹等技术,毫无保留地告诉对方,并主动当陪练,让对方适应中国队的打法。瑞典队以5比0大胜中国队后,李羽翔很坦率:“我训练了林德一年多,他在奥运会上打败江嘉良就是我教的。”
为能参加41届世乒赛,耿丽娟不惜打了一场官司。国际乒联为了协助中国乒协扭转人才外流失控的现象,1990年7月卡萨布兰卡会议决定,必须移居六年方能代表居留地参加国际乒联举办的正式比赛。耿丽娟虽然嫁给了加拿大人,但移居国外才两年,不具备参赛的资格。于是耿丽娟向加拿大法院起诉,要求国际乒联撤销此项决定,以便她代表加拿大参赛。有意思的是,加拿大法院竟然判决国际乒联败诉。但是加拿大法院的判决对国际乒联不起作用。可是,加拿大并未就此罢休,他们又要求伦敦高级法院制止国际乒联不让耿丽娟参赛的决定。加拿大说,耿丽娟已在加拿大定居两年,国际乒联的决定是去年底作出的,耿丽娟不应受此规定的约束。然而,国际乒联的态度很坚决。布鲁克斯说,加拿大和耿丽娟可以上诉,但决不会成功。
耿丽娟并未因此而善罢甘休。团体赛虽不能代表加拿大,但国际乒联的决定不包括单项赛,于是她和丈夫皮特搭成对子,代表加拿大迎战中国混双选手吕林和李隽。耿丽娟一路“杀”气腾腾,把吕林和李隽打得大败。接着,又拱手把这胜利果实,送给了朝鲜联队。在女子单打比赛中,秋丽娟与其同乡高军对阵,又“吃”掉了高军。
前台是耿丽娟,后台指挥呢?则是广东人、加拿大队的教练苏国熙。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中国队的教练张立与苏国熙,都是前后国家队的队友。
有人把“丁毅现象”与马拉多纳、卡雷卡、马特乌斯相提并论,然而人们从未发现,他们中任何人曾穿着意大利战衣与祖国对阵。相反,只要是重大比赛,特别是世界杯足球赛,他们总是穿着阿根廷、巴西、德国的球衣,代表祖国与别国搏杀。
但是,并非每一个移居海外的昔日中国体坛骄子都“忘恩负义”,也有不少人始终怀有一颗滚烫的中国心。
同是此届世乒赛,穿着意大利战衣坐在威斯伦大厅的蔡振华,看到中国乒乓球队的全军覆没,心里震颤了:“输得太惨了,0比5!本来,我应该坐在许绍发的身边,和他们一起承受这失败的。”
不久,国家乒乓球队办公室就接到蔡振华从意大利打来的长途电话,说他下个星期一将回北京。
是的,蔡振华回来了。就在他担任了国家乒乓球队教练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有记者问他:当今不少运动员和教练员设法出国,你为何回来了?蔡振华不加思索地说:“尽管国外生活条件很好,但是国家培养了我,现在我国乒乓球现状令人担忧,正需要自己为国家效力,我能不回来吗?”
去年2月,正在德国萨布卢根体育俱乐部打球的陈志斌,收到中国乒协要他回国参加世乒赛集训的电传。当时,正是全德俱乐部比赛的复赛阶段,他已同老板签了契约。亚运会时,他应召回国,老板又以提前解除合同要挟。陈志斌毫不犹豫地在提前解除合同上签了字,立即偕同办了退学手续的妻子回到了祖国。
24届奥运会上女排落马,泪洒汉城。中国女排教练胡进打电话给在美学习的郎平,委婉地试探能否归队时,朗平快人快语:“只要国家需要,我随时归来。”
1990年3月,中国女排出访欧洲。在瑞士比赛时,正在意大利的郎平,星夜驾车赶到女排驻地,重披“中国1号”战袍,带领全队以3比0轻取南朝鲜队。
8月,郎平又应召回国,参加在北京举行的第十一届世界女子排球锦标赛。当她穿着“中国1号”战袍在场上拼搏时,虽多处伤痛,但雄风不减当年,使中国女排军心大振,给对方也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下)
(转自《南方周末》)
本版书法
杨天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