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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月圆

2023年09月01日

吴惠云

林君:

好长时间没收到你的来信了。我知道你一定又在加班加点地大干。我清楚的记得你参加沪杭铁路复线建设的情景,那正是我们度蜜月的日子。你每天天未亮就上了工地,控桥基、灌混凝土,好几天你是在工地上过的夜。我在单位呆了31天,13天独守空房!新婚妻子会想些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人们说,作女人难;我说,作铁路工人的妻子更难。一年难得在一起呆三、四十天,刚相聚说不准马上就要分离。我这个在乡村教书的女人比别的女人要难好多倍!度完“蜜月”你送我踏进家门,一纸电报随后飘到我们面前:“加急!”迁往陕西。你半夜就要起程去乘公共汽车。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摸黑走呀!我陪你走了20多里羊肠山路,两个人默默无言地走,彼此能听到心跳声。一直到了车站,天渐渐亮了,熙熙攘攘的人拥着上车了,我们只相互对望一眼,没有一句话。汽车开动了,我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尽力控制感情,越控制却越控制不住。回到家里,母亲问我:“他走了?”我跑进自己的房间,放声大哭起来。大概10多天,我只能在母亲劝慰下喝一小碗粥,好长时间过去了,我心里也平静不下来,何况那时我刚刚怀孕,感情脆弱得很。

你在工程队里施工,又苦又累。你的很多同学都走上县镇领导岗位,他们劝你调回家,可你总是那么执著:“铁路工人数十万,都不干谁干?”说实话,这些道理谁都懂,可人们理解我的艰辛吗?有时到学生家家访,别人说:“男人不在家,图风流去了!”与男教师商讨教学方案,别人又说:“又在勾引别家男人了!”我一个人在梦中哭醒过多少次,你是不知道的。

光教几十个学生也没啥。丢下课本,又要忙着耕田、浇地,有时一天下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第二天真不想上学校了。临产时,发了电报你也不回来,母亲好不容易才请了两个乡亲抬我到医院。生产困难,我是泪水洗面,心想或许再也见不到你了,嘴唇咬破了,几天没消肿;韧带撕裂缝了八针。回到家里,全靠母亲服侍我。母亲60多岁了,一生辛劳就养大我一个女儿,我不能让她享福,却还要让她为我们的女儿洗屎片洗尿片,我心里酸楚得很!

日出日落,几番风雨几度春秋。女儿从咿呀学语到上幼儿园,她见到你总是叫“舅舅”,我分明看见你眼里噙着泪,但你却坦然得很:叫舅舅也一样亲嘛!

明天,女儿5周岁了。她明亮的眼睛象你。她仰着头问我:“妈妈,爸爸明天会给我买回甜甜的大蛋糕吗?冬冬的爸爸买的蛋糕好甜啊”我哽咽了,你远在千里,能听到女儿亲情的呼唤吗?

(魏德林整理)

双木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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