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欲哭无泪欲喊无声的家庭悲剧。染坊掌柜杨金山一连整死了两房老婆仍然无嗣,又买来年轻漂亮的菊豆给他生儿子。白天,菊豆沉默地劳碌。夜晚,漆黑里传来她被堵塞的叫喊。翌日,身上又多了几条新伤痕。这一切都看在杨金山的侄子天青眼里。偌大的染坊除了漂染晾晒的织物还有些色彩,余下的都笼罩着杨金山的淫威和专制。然而,年纪相仿的婶侄二人还是背着暴君般的老家伙把自己久抑的青春狂热给了对方。数月后,菊豆生了个儿子,取名天白。老来得“子”的杨金山欣喜若狂。直到他中风瘫在床上,才渐渐觉察出他俩人的事。腿虽残了手还有力,揪住菊豆仍死死地打。愤怒的菊豆索兴挑明了天白的身世,再也不惧怕象恶魔一样折磨她的杨金山,和天青明来明往。杨金山一次次地加害天白,拖着半残的身子放火烧屋却没能得逞。天白三岁时,有天他再次想把孩子推下染池,从未开口讲话的天白突然开口叫“爹”,杨金山搂着“儿子”老泪纵横,眼里射出兴灾乐祸的报复之光。这一对“父子”的亲密令菊豆天青惊愕不安。当她半夜从天青房里出来迎面撞着握拳瞪眼的儿子,感到背上一股股地冒凉气。天白的生日酒席上,“父子”俩欣然接受族人的恭维庆贺。杨金山得意地讪笑,天白不理在族人起哄下给自己敬酒的“哥哥”。
杨金山掉进染池淹死了。按照族规,菊豆守节,天青搬出染坊居住。俩人有时悄悄在外面幽会。天白长成了个沉默的少年。每当听人议论取笑菊豆天青的事,便抄起家伙猛扑过去。尽管已知自己是“哥哥”的儿子,仍似小掌柜,凶狠而无言地把天青赶出染坊。
菊豆和天青都老了。他们想再做回夫妻。染坊的地窖里空气稀少,躲进去幽会的俩人昏了过去。天白回家,四处寻找母亲。他从地窖里背出菊豆,放在床上。背出天青,扔到染池。惊醒的天青挣扎着想要爬上来,被天白再次打落水池。菊豆狂喊着爬下楼梯,却无法制止这弑父的惨剧。绝望中,她举火把点着了染坊。家,倾刻间被烈火吞没……冠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