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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随笔

2023年09月26日

文/张开中  图/齐鹏

阳春四月,我们一行6人踏上西南之行,旅途之中难忘之趣颇多,随记几则以飨读者。

青城山上坐滑竿

到蓉城,自然不能不访“天下幽”的青城山。

盘山而行,山道上随处可见两人一伙抬滑竿者,他们停候山道殷勤拉客,其服务热情远比大城市的“招手停”、“的士”司机更为感人。我经不住山民们软缠硬磨,半道被拉上了一架滑竿。

滑竿形似无顶轿子,两根长长竹竿中间用竹片编成躺椅状。仰躺其上,两位山民一前一后抬着攀山观景,倒是悠哉悠哉。远望:巍巍峰峦如排排翠屏耸立于天际,似绿浪翻滚;近看:山道弯弯,绿树葱笼,烟雾缭绕;耳旁:山雀啾啾,泉水叮咚,如置身于仙境,不由不使人由衷赞叹好一个天下幽!享受之中,突见抬竿者之状,心中为之震惊。但见前者那隆起的、紧绷绷的小腿肚肌肉,每攀上一石阶总在颤抖着、痉挛着,只是当力的蓄存达到再次攀登的能量,抬足之时,那颤抖与痉挛方才消失。左右两腿交替颤抖痉挛的肌肉,实实令人目不忍睹。而此刻,背后抬竿人喘息声呼呼哧哧尤如即将启动的火车头,一阵阵冲击着我的耳膜。此情此状,悠然之感顿时变为沉重的心理负担。

“快停下来!”我急呼前后抬竿者。

“不行,搞好了的……要到天然图画……走!”后边一声令下,两人抬脚走人,而且比先前劲更足。

“快停下,我一分不少!”不知是两位山民过于憨厚本着一分价钱一分力的处世原则,还是过于精明唯恐我话中有诈企图砍去一部分约定金,硬是不肯止步,直抬到约定地才把我给饶了。

峨嵋猴趣

峨嵋山是我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山上人文景观比比皆是,而观猴却是最为引人的一景

从报国寺登山有两条路可达金顶,左边一条全程127里,右边一条88里,据说左边一条道上可遇猴子,我们一致选择了这条远道。伏虎寺、纯阳殿、一线天、洪椿坪……一路上大伙左顾右盼,一个个累得汗水直淌,然而猴子却遥无综影。刚过遇仙寺,突然山林里跳出了4、5个小猴子挡住了我的去路,它们如人一般围住了我,伸“手”向我乞讨食物,还有个猴子竟翻起了我肩上的背包。“猴子!猴子!”我朝后边的伙伴大声惊呼,而这些猴子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慌恐之间,我毫无思索地将正抽着的一支香烟塞给一个揪着我前襟不放的猴子,没想到这只猴子松开了我,在一旁竟人模人样的抽起烟来,我一下被逗乐了。精神一松驰,入山时“安民告示”中的提示也想起来了,我拍拍手,向猴们亮亮空掌(意为无食物),猴们放过了我,围向后边的同伙。

向后瞧去,紧跟上来的一位姓常的小兄弟倒洒脱,嘻嘻哈哈,不紧不忙地从包中掏出一袋饼干,一一分发给猴们。不知足的猴子吃完后又紧追上来缠住他不放,饼干完了,他没辙了,朝我求救:“张兄,咋办!”“拍手!拍手!”然而不灵了,猴们认定了他抠门,就是不放他,后来激怒了的猴们竟抢走了他的挎包飞似地蹿进了山林。“照像机!”后边的同伙齐声惊呼,然而只能是望崖兴叹,哪有猴们的影子!清点损失时方知虚惊一场,原来被抢走的那只包里并无甚值钱之物。

春城难忘过桥米线

一到春城,同伴们便急不可待地遍访本地名吃——过桥米线。岂不知,春城的米线店尤如西安的牛羊肉泡馍馆,比比皆是。饥肠辘辘的一群西北汉,一进店就嚷嚷着上米线,经服务员小姐一介绍,我们方知米线品种之多:凉伴米线、炒米线、过桥米线……“过桥米线!”我们不约而同齐声高呼。

片刻,服务员小姐给我们每人面前摆上一大碗汤,一碗雪白的米线,一个上面放着生肉片、鱼片、尤鱼片、虾仁、香菜等物的大盘。面对这一堆东西,一个个傻了眼,不知从何入箸。邻桌一位漂亮的春城姑娘,一见我们都是些“老外”,便细心指点:先放生肉、生鱼之类,再放米线,最后再放香菜。望着一大碗毫无热气的汤,我们心里都在嘀咕:生肉生鱼能吃么?姑娘似乎看透了我们的心,挟起我盘中的一片肉在汤中一涮,嘿,熟了,粉红色的肉片顿时变成乳白色,我挟过这片肉放入口中一嚼,酥、嫩、鲜。有一伙计先喝了口汤,烫得直咧嘴。姑娘告诫我们:“这是碗鸡汤,热气被上浮的油罩着,温度相当高,万万不可先喝汤。”

何为过桥米线?进食中一伙计问姑娘,她为我们讲了一则动听的故事:

古时,本地有位秀才准备进京应试,独居离家数里外的河对岸用功,妻子每日过桥为夫送饭,然而每每未过桥饭菜即凉,妻子为此犯难。一日,妻杀鸡煮汤置米线入其内,不料夫食之竟热得烫口,思之再三,妻终于明白了油汤保温之理,从此再不为送饭发愁。

蝴蝶泉边的遗憾

到春城原本是不准备去大理的,后听一位春城人讲“来云南不到大理等于没来。”冲着这句话,我独自踏上大理之行。

在我眼中,大理之最当属《五朵金花》电影中阿牛与金花对情歌订终身的蝴蝶泉了。闻名遐迩的蝴蝶泉位于苍山之下,洱海之滨。方圆数里,绿荫蔽天,通往蝴蝶泉的一条数百米长的路道两边,树间挂满了白族妇女经销的腊染服装,赤橙黄绿,五彩缤纷,恰如一串串美丽的大花蝶,好不迷人。泉池周围,建有富有民族特色的蝴蝶楼、凉台、花台、植物园。泉池用闻名中外的本地产黑色大理石围砌,正面镶嵌着郭老的大手笔“蝴蝶泉”烫金字,泉池上方的坡上横伸出一株苍老的蝴蝶树,苍劲的树躯至数平米的池水上空而过,远远望去,尤如一巨莽在畅饮。

怎么不见蝴蝶?游人寻觅四周,纷纷问询导游,自称也叫金花的白族导游小组介绍道:自古以来,每逢“三月街”期间(阴历三月中旬为白族人三月街),蝴蝶泉边云集各类蝴蝶,成串的蝴蝶首尾相接,从数米高的蝴蝶树上垂落于泉面,五彩缤纷,绮丽迷人,白族人称之为蝴蝶会,这里也就成了白族青年男女对歌相恋的地方。然而,五十年代末开始,由于垦荒种地,蝴蝶赖于生存繁衍的生态环境遭到了野蛮破坏,加之《五朵金花》电影发行后游人巨增,从此,蝴蝶一去不复返,旷世绝景的蝴蝶会也就随之绝迹了。

蝴蝶泉边无蝴蝶,终使人心中不满足,凭吊遗迹,心头不免多了几分惆怅,几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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