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夫
我是一艘陈旧的
遍布创痕的船
却升起你这面
鼓满憧憬白帆
是我载负着你呢
是你簇拥着我
总之——
便挣扎着
抗拒着沉没
驶在这重雾下的江河
心田是一片
贫瘠的冻土
却长出你这棵
欢乐的小松
是我滋养着你呢
是你点缀着我
总之——
便努力着
对抗着枯竭
幻想着厚云上的天廓
我知道
你脸上的稚笑
极易碰碎
便把一切难言的悲苦
悄悄化作沉默
我知道
你眼中的白鸽
最易惊飞
便把一千次欲吐的怒吼
又轻轻压回心窝
为了伴陪你
成熟前的寂寞
我给落日的长叹
抹一道黎明的亮色
为了呼唤你
成熟后的岁月
我把每一根
透露死讯的白发
都看作一曲报春的轻歌
哦
痛苦是什么
欢乐是什么
——无须多说
过去是什么
未来是什么
——无须多说
我爱你——
便拥有了生活的一切
选自《蒲白矿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