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静/文 伦乐/图
看潮起潮落太多,几乎忘了曾经执迷过的永恒,翻云复雨的岁月一步步靠近了成熟,更难想起还应该有些什么迷惑。只是在偶然又偶然的一瞬,心中才能淡淡地现出曾经整日心动不已时偏要追逐的梦境,总有一个景像如这梦境的化影,于那刻泛涌上来……
低矮而明澈的小发屋,门楣上一排圆木,旁边木雕了行草的字号——“飘然”。屋里四周的墙也用木片镶了。木质的工作台、木质的圆镜匡、一排被磨得光滑的木椅,那木一律有着自然而清晰的脉络。不知从哪里射出的光线,不知从哪里流泄出的不朽的钢琴曲,交织成了梦样的网,迷漫开来,网住了本是等候着追赶浪潮的人的心魄。
“不会过时的。找对了自己的感觉,你就有了永远的魅力。”他把我一头蓬乱无型的头发修成了一个当时极耐看的样式后,自信地说。
“就象你设计的木屋一样不会过时?”虽然我所有的情绪都已默认了他的话,可还是想问。
他笑笑,无语。
如家居的色调忽而漆黑凝重、忽而明丽轻柔,门脸的样式忽而气宇华丽、忽而朴素秀气:我的发型也在众人挑剔的目光中忽长忽短了好几遭。随潮奔命的匆忙中,心境已不能让我时时记起木屋网住我的那一刻,木屋主人说的话。
只那一日,带着木讷的神情、托起似是时髦的样子,走过城南一隅,嘈杂的街市中忽又有一丝久违的乐曲飘飘而来。寻声而去,一阵惊诧掠过:“难道它还是……!”
流溢着恬然的木,泛着柔黄的光泽,架出一个低低的屋檐。只是欲飞欲扬的“飘然”后,多了“形象设计”的木刻字。木质的推拉门里,木镶的墙、木搭的天棚、古式的木椅上坐着满脸崇信的人们。光与乐依然织着那张叫你一下便沉浸其中的网。
“五年了,难得你这里飘然世外。”我自觉已一袭风尘,看着小屋,如看到一个童年的朋友容颜依旧。
“追来赶去,累得太无目的。五年的时间,至少我已证明了我自己。”
证明了自己的什么?我一直在想,是永远的美丽,是永恒的风格,是不变的……飘然?
又走进入潮中,我的步子觉出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