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永川 男 31岁 铁二十局建工处七队一班长
我1981年入伍,在青藏线一干就是近5年,1984年集体转业至今,已走过十几个省市,哪里荒凉,哪里艰苦到哪儿去,有啥法子呢?谁让咱是筑路工呢?正因为没有路,我们才去修,没有路的地方能繁华吗?这没有什么想不通的,真的,早已经习惯了。
我的确很乐观,当兵第二年我就当了班民,已经十几年了,力出了不少,气也受了许多,可是真让我撂挑子不干,我还真舍不得,别看弟兄们分配任务时总是骂骂咧咧,干起活来还真不马虎。1990年在国家重点工程渭河电厂防护堤工程施工中,弟兄们站在齐腰深的水中作业,一天下来整个人都不会动了,每天只休息四五个小时,谁也不愿上来,最后以全面质量优良,提前工期5个月的成绩,获得团中央授予的“青年突击工程”和全国铁道团委授予的“青年突击队”称号。
一线生活的艰苦是用语言难以表达的,可是我们苦中有乐,这不,被局里评为先进工班发了100元奖金,大家趁着雨天在一起吃了一顿,海阔天空之后蒙头大睡,那真是一种享受。
你问我家属?她的确不错,在工作上给了我很大的理解和支持,她一直呆在四川农村,我们结婚快10年了,她只在结婚的时候跟我到过青海,住了20多天回家时路过西安,竟然连站也没出,这将是我俩永远的遗憾,因为以后去西安的机会更少,我们现在宝(鸡)中(卫)线上施工,家属一人在家带孩子、种地,我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每年庄稼收获的季节也正是施工大干的黄金时期,对此,除了有份深深的歉意之外,我无话可说,春节休假回家,尽管家属埋怨再三,生活上仍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令人伤心的是孩子不认我这个当爹的;一进门,躲到她妈背后,说我是背娃儿的来了(四川话,意思是骗小孩的),也难怪,孩子4岁多了,我只回去过3次,每次回家刚混熟了又该走了,又有了一年的距离……想把她们娘俩接来住一段日子吧,又是在这种偏僻、落后的固原地区——联合国挂名的重点贫困地区,看来这辈子只有等退休以后再好好补偿她了。
(赵东红 摄影 舒霞 格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