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处理…

血债未偿

——记8.15特大系列入室抢劫强奸杀人案

2023年09月26日

文/魏雅华

冤家路窄

一九九二年七月四日 星期二晴。

陕棉七厂生活区和往日一样宁静、祥和。

白茹走进12号楼,找她的女伴娟娟,和她一起去看电影《大决战》。

这是一个不平常的瞬间。象氢弹就要起爆,或是宇宙火箭就要腾飞,电脑正在倒读秒:

7……6……5……4……3…………

这又是一个很平常的白天和中午。上中晚班的女工们忙着买菜、烧饭。小贩们在生活区叫卖各种食品:冰冻果汗、神剑、爱心、忍者神龟……

白茹举步上楼,有人从楼上下来,两人正面相遇,擦身而过。白茹下意识地看了来人一眼。

一个人上楼,一个人下楼,上下楼的人对视了一眼。生活中极平常的镜头,一点儿她不惊心动魄,甚至连一点儿悬念都没有。

然而白茹如遭雷殛!

她只扫视了一眼,忙垂下眼睑,脚步并未迟滞,只是脸色变得煞白。

下楼的人长相并不凶恶,甚至是个文文气气的男人。面孔白皙,衣履整洁,神态自若。

双方都在各走各的路。上楼的继续上楼,下楼的继续下楼。

白茹不觉扭头回眸。

下楼的人也不由自主,回眸一望。

白茹心头一震:没错儿,就是他!

她强自镇静,继续上楼,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下楼的人神态如常,不慌不忙,继续下楼。

楼梯转了弯儿。白茹扶住满是浮灰的楼梯扶手,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流如雨,两眼发黑!她清楚地听见,那下楼的人不慌不忙的脚步声,一声一声,一步一步!……

找鸽子的人

她忘不了这个畜牲、恶棍、魔鬼!把他烧成灰也能辨认出来!

一九九一年八月一日,也是上午十一时许,七厂生活区,她住在2号楼3单元。

暑假,她在家做功课。盛夏酷暑,闷热难耐,她家的房门开着,通往阳台的门也开着,好让空气对流,有一丝儿凉风。

家里就她一个人。此刻,楼上的人都上班去了,整座楼都静悄悄的。

有人上楼,在她家门口停下了,掀了门帘进来,是个小伙子。

“找谁?”她奇怪地问。

“我的鸽子飞到你家阳台上了。”

不等她同意,他已穿过门厅,进入大间,穿过大间,朝阳台上看了下。他已看清,这家人家只有一个女孩儿在家。

他返回身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女孩儿:十四五岁,秀丽、端庄。

他突然关了房门,暗锁“吧嗒”一声锁上,他从腰间猛地抽出一把匕首,刀尖直指女孩儿柔软的腹部!

白茹魂飞魄散!

那人的眼睛左顾右盼了一下,伸手拉断拉线开关的灯绳,然后,把女孩儿压倒在地上,捆了女孩儿的双手。

然后,开始在屋里搜查,他用刀撬开写字台的抽斗,找到一叠现金,他数也没数,装进了口袋。

他准备逃走。

他转眼看到这女孩儿,她簌簌发抖,目光恐怖,如花似玉。

他找到一块手绢,塞到女孩儿的嘴里,将她拉进小间,压倒在床上,先解开上衣,猥亵了一阵,然后,又撩起她的纱裙,扒掉了她的短裤……

临走,他把赤裸裸的女孩儿拖到电视机前,扯下电视机线,用那根电源线结结实实地将女孩儿又捆了一道。这样,她一时半时是挣不脱,逃不了的。

他这才扬长而去。

落网

畜牲、野兽!

白茹揪着自己的衣领,她觉得她快要窒息了。气也透不过来了。

她的眼泪花花地往下掉,她跌跌撞撞地朝厂治安室跑去。

治安室老景值班。老景一听,跟她一起冲出治安室,赶快就追。厂区内遍寻不见,冲出厂区,走上人如潮涌的人民路。

也许真是恶有恶报,时候已到,生死劫难,皆有天定。白茹突然发现,那人站在厂门口的一家商店门前,正在端详一身闪闪发光的连衣裙。

“没认错吧?”老景要她认准。

“没错儿!”

那是个大白天,罪犯与他面对面地咫尺相对,捆绑、毒打、凌辱,前后历时三十分钟!

老景走上前去,亲亲热热地拍了拍罪犯的肩膀,笑眯眯地挽了他的手,说:“来,小伙子,有点小事儿,麻烦一下您。”

张永剑绝没想到,他竟是这样走进地狱入口处的。那一天,真的成了一个不平常的日子:

一九九二年七月四日星期五晴

《八·一五血案》

刑警队刑侦四组组长安剑波是十一点四十分接到报告的。他的激动不亚于白茹。

从一九九一年六月到八月,一系列的入室抢劫案象块石头一样,一直压在他的胸口。

尤其是八月十五日的特大抢劫、强奸、杀人案,这起震动咸阳古城的大血案,始终未能侦破。这桩旷日持久,投入了大量警力人力的,万众瞩目的案件,近一年来没有重大突破,他感到压抑、愤恨、羞耻。

现在,重大嫌疑犯入网了,他怎么能不激动?

一九九一年八月十五日,星期六,晴。

陕西彩色显像管厂技校女生小虹外出归来,刚进家门,有人尾随而至。

这女孩儿长得十分秀美,圆圆的脸蛋儿,水灵灵的眼睛,小巧而丰润的嘴唇,一笑,好甜,刚十六岁,花儿一般呢。

有人敲门。

她打开门,是个陌生人。中等身材,白白净净,文文气气的。

“你找谁?”小虹问。

“我的鸽子飞到你家阳台上去了。”那人说。

这样的人室要求是无法拒绝的。

刑警队接到报案是下午五时左右。咸阳市公安局、秦都区公安局领导立即带领刑侦技术人员和侦破组赶赴现场。并迅速组成由秦都分局副局长王树山为组长,刑警队长张广宏为副组长的二十多人的专案组,展开侦察破案。

发案现场位于咸阳市市委建委家属楼。现场勘查发现,北卧室灯开关接线绳被揪断,柜子有翻动痕迹。入室,床上有大量血泊,地上也有大量血迹。地上扔有蓝色裙裤一条,女三角短内裤一条。显然是凶手从死者身上所扒下的。还有一节录音机电源线。

被害人已被送往医院抢救。

首先发现案情的是死者的哥哥宋小雨。

宋小雨是下午4时二十分回家的。他回家时发现防盗门未锁,敲门,无人应答,便用钥匙开门,开门后,室内凌乱不堪,小虹躺在地上,下身赤裸,身上大量血迹。

宋小雨大惊失色!

他连忙叫人报警,一面将其妹送往医院抢救。到医院,经医生检查,人早已死亡。法医赶往医院检查,死者头部有损伤,颈部有勒痕,左胸部、腋下有九处锐器创伤,处女膜新鲜破裂。

死因为被他人击打头部,勒扼颈部,刺伤心、肺、肝、多器脏后,造成脑疝,机械性窒息和出血性休克死亡。

这张尸检报告记录了凶手是如何残忍、凶恶!

宋小虹被杀发案地点在市中心,与市委家属院、市政府家属院仅一墙之隔。凶手在大白天作案,手段残忍,后果严重。人民群众极为愤恨,社会各界密切关注,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

咸阳市公安局局长孙培基、副局长任泉清、秦都分局局长鱼跃龙亲临现场,指挥破案。

经过一段时间的侦破,案情分析,王树山、张广宏发现,这个案件和入夏以来先后发生在咸阳的七起以找鸽子为由,入室抢劫的案情十分相似。

于是,刑警队对这七起案件的受害人一一进行了详细询问。然后,将案情进行了综合对照。发现这七起案件有如下几点共同之处:

1、均系以找鸽子为由进入室内。

2、发案时间均在白天。上午十时、至十二时,下午三至六时。

3、以抢劫钱财为首要目的。

4.侵害对象均为未成年之少女。

5、罪犯二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十左右,面孔较白。

6、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八月一日上午在七厂二区发生的人室抢劫案,被害人白茹与宋小虹均为先用开关拉线反绑,又用电视机电源线加以捆绑,连打扣的手法都一样,先劫财,而后对女孩施暴凌辱。

这样,罪犯的轮廓已勾勒清楚。

于是,专案组作出了立案侦察的决定。确定了以宋小虹被杀案为中心,以系列抢劫案为突破口的侦破方案。

然而五个月过去了,此案仍无头绪。

如果说,公安机关撒开的大网,居然没将他拢入网中,那也不是。公安干警曾几次到他家中调查《八·一五血案》,他的弟弟是宋小虹的同学,曾多次被公安机关传讯,但却漏了他的哥哥张永剑。而张永剑又确实不认识宋小虹,他轻轻地滑脱了。

张永剑在厂里表现不坏,无劣迹,无前科,也没引起公安机关的警觉。

他溜脱了,可也只是溜脱一时。

光阴荏苒,半年多过去了,侦破未出现重大突破。

然而,此案不破,公安干警有何面目食国家之俸禄,见家乡父老?

死者何以瞑目,生者何以平愤?

接到老景的报案,安剑波焉能不激动?

刑警队闻警出动!

队长张广宏、副队长燕军及安剑波、胡少凡立刻登车,向七厂保卫科疾驰而去!

就是他!

张永剑稀里糊涂地进了笼子。

老景在治安科给他敬了枝烟,他正等着老景给他点火,老景却闪电般地给他上了铐!

张永剑大惊失色!

他没认出白茹。时隔一年,受害人的模样,他早忘了。可是受害人不会忘记他。一条狗到处咬人,咬了谁,它是记不住的,被咬的人,铭心刻骨,永世不忘。

刑警队的摩托飞驰而到。

安剑波第一眼看到张永剑,就在心里喊:

没错儿,就是他!

张永剑,二十四岁,身高一米七二,白净面皮,文文气气。论外表,谁能相信,这就是那个抢劫、杀人、强奸、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罪犯?

张广宏、燕军也在打量这个家伙:这就是他们苦苦搜寻了十一个月,三百多天的罪犯?

取证

警车开进咸阳市公安局秦都分局,张永剑被押到刑警队地下室。

张广宏并不急于发动总攻。先要囤集到足够的弹药。刑警队立刻派人前往查证张永剑八月十五日的活动情况。

在陕西彩色显像管总厂锥二车间查到,张永剑当天上夜班,凌晨2点下班,晚上四点下班。

张水剑有作案时间。

那么,张永剑有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刑警队又到他家中调查。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一个月,十一个月前的某一天,他到哪里去了,只怕谁也说不清楚。别说十一个月,就是一个月以前,也难以弄清。

然而事有意外。也许是张永剑恶贯满盈,该遭天殛,张永剑的弟弟却记得一清二楚。因为刑警队曾调查过他那一天的行踪,顺便作为证人也调查过那一天他的家庭成员的行踪。所以他记得。那天他是上午九点外出,天黑才回来,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

刑警队找到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她刚作过人流手术,正卧床休息。她回忆说,她那天不曾见到过张永剑。

张永剑有重大嫌疑!

刑警队当即立断:抄他的家!

总攻

张永剑在紧张地思考。

他一生第一次领教钢铐在腕的滋味。

七月盛夏。从那光照眩目,骄阳如火的室外进来,张永剑不禁感到这里阴森可怕,眼睛一下适应不了,他渐渐地瞳孔放大,毛孔张开。这里虽然没有吱哑作响的大铁门,也没有铁棍、钢鞭、老虎凳之类的刑具,那审刑室实在只是一间极普通的办公室,可他也胆颤心惊。

到底在哪儿“翻”了“把”?他想不出来。

他在紧张地思索。刑警队把他一个人铐在那张长排椅上,就是让他想,好好地想!

这一手挺灵。张永剑越想越怕。

罪犯心惊胆颤的既不是钢铐,也不是警棍,而是罪证。

他在紧张地思索,他有什么罪证,会落到刑警队手里?

他先后入室抢劫、杀人越货十二次,他并非流窜作案,他是咸阳人,连窝儿都没挪。连窝边草都吃。

他曾经糟害了多少女孩儿?难道没有人会认出他?刑警队难道不会将这些女孩儿带来指认?

十二个女孩儿来指认他,他想想都发抖!还有大人,他在作案中还与好几个大人照过面。

没什么他们迟迟不来提审他?

此刻,他们会不会正在抄他的家?

想到这儿,他不寒而栗!

他突然想起,他曾在中山街一家抢劫时,抢劫十几个古钱币,那铜钱就放在写字台的抽斗里。还有,他在沈家小区一家抢劫时,抢到一张一百元的越南纸币,那钱就赫赫然地压在玻璃板下!

天哪。

入室抢劫十二次,够杀头的了,且不说杀人!……

张广宏、燕军、安剑波推门而人。

墙上的石英钟指在五点。

“考虑得怎么样了?”张广宏仔细观察张永剑的脸色,发现他神情阴郁、紧张、恐惧、沮丧。他感到,总攻击的时机已经成熟。

审讯是一门艺术,是一种竞技,一种力量、意志和速度的较量。它很象拳击。

张广宏很清楚他握紧的拳头有多重。他能打中对方的有效部位,可他需要的并非得点,而是要不出则已,一出就要让对手扒下!就要取胜,就要结束这场决斗,就要扬起得胜的铁拳!

这一拳必须出得出其不意,迅雷不及掩耳。

这样,他决定了他的战术,迂回包抄,引而不发

他先用虚拳侦察,引蛇出洞:

?:你结婚了吗?

答;嗯。

?:你爱你的妻子吗?

答:(凄然地)爱。

他凄然色变。他最害怕的事,才一开口便被证实了。刑警队到了他家,搜查了他家,他心怀侥俸,那残存的一线脱逃之望,破灭了。

?:她这两天正卧病在床呢。

答(绝望地):打下来一对双胞胎,俩男孩儿。(流泪)

?:够惨的。(叹息)

答:没指标。也不够生育年龄。厂里下了死命令,不打,我和她,双开。

?:打以前,你知不知道是双胞胎,男孩?

答(悲泣):知道。

张广宏感到,他的意志在崩溃,脚根不稳,打!

?:她刚刚失去儿子,你不想让她在作寡妇吧?

张永剑悖然色变,抬起一双惊恐的眼睛:

“你说什么?”

?(冷笑):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张永剑现在是你跪地求饶的时候了!

张永剑头上冷汗淋漓,张广宏的声音若远若近,滚滚闷雷,在头顶炸响!

他感到眼前一片漆黑!

张永剑跨了。

“我们刚刚去看望了你的妻子,”安剑波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顺便随手翻了翻,不过,收获不小。要不要我们给你念一念收缴物品的清单?那上面有你妻子的签字。还有现场提取物证的照片。”

张永剑悲鸣一声,泪如泉涌:

“我交待,我交待……”

安剑波的笔在哗哗地记录,张水剑讲述了三十多分钟,供述了如下犯罪事实:

1.6月13日下午4时许,以找鸽子为由,闯人中山街3号楼常明丽家,其时家中仅一十岁女孩儿在家,张犯用手卡住小孩脖子,用自制的电击枪顶住小孩头,抢走现金五十元,十四个铜钱,一个照相机闪光灯。

2.6月15日下午6时15分,以找鸽子为由,敲开沈家小区22号楼—家房门,见一9岁女孩丁君在家,便在厨房摸了一把刀,用手卡住丁君的脖子,将其压倒在床上,抢走现金285元,越南纸币一张,15元存折一个,100元存单一张。

3.6月14日下午5时30分左右,张犯尾随八岁女孩黄丽进入沈家小区26号楼其家中,手持一把水果刀,抓住小孩脖子,抢走现金135元。

4.6月13日下午6时许,以找鸽子为由,闯入沈家小区5号楼一家,小女孩许琳(8岁)一人在家,用匕首逼住小孩,抢走现金300余元,两条金丝猴香烟。

5.7月15日下午4时许,张犯以找鸽子为由,进入华星厂家属区27号楼一家,见小女孩儿陈小芳(10岁)一人在家,在其家拿了一把自制长刀,威逼小孩儿,抢走现金15元,800元存折一个。

6.7月20日上午11时许,以找鸽子为由,进入陕棉二厂生活区1号楼一家,见小女孩杨浩(十四岁)一人在家,持刀威逼,抢走现金390元。

7.8月1日上午11时30分左右,以找鸽子为由,进入国棉七厂二区5号楼一家,持刀威逼独自一人在家的白茹

(15岁),抢走现金150元。

……

其交待了十一桩入室抢劫案。唯独未交待“8.15杀人抢劫案”。

张永剑停止交待,掩面哭泣。他心里明白,这块阵地是要死守的。

猛攻

张广宏、燕军、安剑波交换了一下眼色。

燕军走到张永剑面前,递给他一条毛巾。他擦了擦脸。燕军递给他一枝烟,他慌忙接了。

审讯室里,空气依然凝重。

张广宏不紧不慢地说:

“张永剑,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张永剑刚想分辨,张广宏阻止了他:

“别忙,好好想想。自然,不是让你去想忘了什么事。其实,你什么也没忘,你心里明白得眼镜子一样。什么都忘了,连你姓啥叫啥都忘了,也忘不了那件事。我要你想的是,你到底交待不交待?”

“你明白你目前的形势吗?”燕军问。

“可以说,处境险恶。”张广宏说。

张永剑胆颤心惊。他明白,刑警队长不是在威胁他。

“抢劫,是人类严重刑事犯罪案件之一。而你,入户抢劫,按你自己交待的,十一次。若判死刑,也绰绰有余了。你是属于那种严重威胁公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刑事犯罪份子,属于从重从快的严打对象。如果,你再态度不好。……”

这番话可以说,张广宏的每一拳都打在有效部位,虽说这拳不重,但每一拳都在得分,每拳都打得又狠又准。

“你又何若?”燕军说:“那么多问题都交待了,可偏偏留个尾巴。结果呢,还落个顽固不化,抗拒从严。这就叫‘扁担没扎,两头打塌’一头瞪脱,一头抹脱,你又何若?你说,你是聪明,还是笨?”

张永剑已是摇摇晃晃了,可他还是咬紧牙关,能抵抗一分钟是一分钟。

“你再想想”,安剑波说:“你瞒得住吗?我问你……”

这一拳,是钢拳在握了。

“1991年8月15日,那天,你干什么去了?!”

张永剑如雷殛顶!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你不是神仙,不可能来无影去无踪。你在现场留下了足够的罪证!说吧,你是交待不交待?”

“扑通!”一声,张永剑跪倒在地上。

尾声

历时将近一年的“8.15特大抢劫强奸杀人案”终于结案。案犯张永剑落网,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案犯供认不讳。

张广宏、燕军、安剑波心中的欣慰是难以用普通的语言表达的。

市公安局局长孙培基、副局长任泉清,秦都分局局长鱼跃龙也感到十分振奋。现在可以向全市人民作出回答了。而且是一张漂漂亮亮的答卷。

说案犯愚蠢,不,他十分狡猾。说案犯狡猾,他又极其愚蠢。

“8.15血案”,他销脏灭迹相当彻底,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事实上是他也的确干得相当老练,现场勘察确未找到一枚清晰的指纹或脚印。以致公安机关进行了十一个月的大搜捕,未能找到他。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只能脱逃一时,苟延残喘一瞬。无论他潜藏得有多深,他仍脱逃不了覆灭的厄运。

当安剑波抱着整理好的几大本案卷,准备移交检察院的时候,他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被杀害的姑娘。

就是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文文气气的张永剑借口找鸽子,登堂入室,捆绑了十六岁的少女宋小虹。当少女坚决反抗时,他用匕首在姑娘的胸脯连刺两刀,然后又将她勒死,又用匕首连刺七刀,再后又扒去女孩儿的裙裤、内裤,肆意凌辱……

罪犯站起身来,发现已经死去的宋小虹怒目睁圆,他心中恼怒,又在宋小虹的眼上戳了一刀!……

1992年11月,当咸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张永剑杀人案,当审判长在法庭调查,核对这一情节时,旁听席上,受害人家属情不自禁,放声大哭,其时,庭上大乱,许多人冲上审判席,揪住张永剑,挥拳便打!

法警赶忙前来阻挡。

只几分钟,张永剑已被打得鼻青脸肿,混乱中,有人朝他脸上也刺了一刀!那一刀既深又狠,血如泉涌,肌肉外翻。

血债血偿!

群众的愤恨,以至于斯!杀了他尚不解恨!

……

那一天,我也在听众席里,目睹了这一令人激动的场面。

姑娘,九泉之下,你可以瞑目了。

正义的审判,愤怒的铁拳,会为你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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