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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关系变奏曲

2023年09月16日

柳中秋

A

都说琴心地善良。又都说琴冤。

琴是工人,琴的丈夫也是工人。琴相貌平平,琴的丈夫却有几分英俊。当他们的儿子上学以后,琴的丈夫突然发奋要自学成才。曾经因丈夫模样俊而欣欣然的琴,现在又为丈夫有志气而自豪。

琴包揽了全部的家务事。

每天清晨,琴匆匆拢拢头发便急急忙忙赶去采买。每天下班,尽管琴觉着累,仍变着花样做出可口的饭菜。琴从不赶时髦,无心思也无暇去打扮自己,除了普通的一两套衣衫,高档服装与化妆品和她无缘。琴说,丈夫用脑要加强营养,儿子将来也要用钱,只好自己省啦。琴做这一切的时候,完全是心甘情愿。

几年熬过去了,琴的眼角,额头过早地生出了皱纹。令琴感到自慰的是丈夫终于拿到了大学文凭。然而琴尚来不及在人们面前为丈夫骄傲时,丈夫却突然提出离婚。琴的丈夫说,现在的夫妻讲究互相吸引,谁属于谁那已是过去了。

悲痛欲绝的琴大哭一场后,看着儿子说,不怕,没良心的走了,我还有儿子。

是啊,琴还有儿子。如果将来儿子不孝敬时,琴还有什么?

B

阿伟虽然衣装鲜亮,但若哪天上班忘记带烟,小卖部近在咫尺,他也只好忍着,实在忍不下去便讨烟吸,实足地两袖清风。爷们好玩。阿伟也不例外,常溜出去打两把扑克下盘棋。别人家的倘要丈夫回家,有打发孩子磨的,有编个事由往家叫的,阿伟的妻子常是一声断喝,赤裸裸地无一点掩饰。

阿伟的妻子叫梅。

说起来梅是很心疼阿伟的,家务事极少让阿伟插手,有好东西尽了阿伟先吃,为使阿伟有脸面,一年四季少不了光鲜的衣装。梅不让阿伟出去玩,是希望丈夫能常陪在自己身边。梅不给阿伟钱,是怕丈夫有钱去干她意料之外的事情。梅说他一不缺吃二不缺穿,揣钱干什么?梅认为,做妻子的一定要管住丈夫。

然而出乎梅的意料,一直驯服的丈夫却提出离婚。令惊愕中的梅更感委屈的是,使丈夫变心的第三者,论条件咋也比她不上,对此,阿伟说,我可以享有一份温柔,多一点自尊和自由。

C

惠皮肤白晰,相貌姣好,加上时髦服装的妆饰,称的上是风姿绰绰。惠的丈夫祥却不属英俊潇洒之流。

惠做姑娘时家境并不好。祥当年是惠父亲的徒弟,祥为人勤快,师傅家中的粗活经常帮着干了。祥节俭,便有些许存款。惠的父母对惠说,祥这人忠厚、勤快又节俭,过日子是把好手,嫁他能享福。惠便嫁了祥。

结了婚的祥对惠体贴如微,烧饭、洗衣均不让惠沾手。好吃的让惠吃,光鲜的尽惠穿,似乎有了惠,他自己再无什么奢求。

祥从不违背惠的意愿,惠便养成了骄横的脾气,说一不二。渐渐惠开始嫌弃祥,太土,直后悔当初嫁了他。

终于,惠在舞厅结识了华。惠觉的华不但长的英俊潇洒,人也风趣,又羡慕自己的容貌,甜言蜜语极合自己的口味。惠很快和华处的火热,很有些难分难舍,便铁了心和祥闹离婚。

这时的华却躲了开去。华私下里说,这样的女人玩玩还可以,真结了婚,过两年腻了,不和我闹离婚也得戴顶绿帽子。

失望之极的惠苦笑着说,做了一个玫瑰色的梦。从此和祥塌了心地过日子。

写完这些,当我站在阳台上,面对夜空,舒展双臂,极力想排除一种情绪的时候,却瞥见月光下,树丛边有几对紧相依偎的恋人,不由地想,若他们成为夫妻,又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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