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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儿不在家(散文)

2023年09月16日

祝贺

“婚姻是一座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我同许多凡夫俗子一样,带着几份好奇,几许渴望闯进了这座城,享受着城里的安宁、静谧和温馨。同样也逃脱不了其中的琐碎、平淡和责任。每每于悽迷怅惘之时回味起城外的洒脱、自由、挑战与机遇,却全然忘记了那时的孤寂、落寞和渴求,每当人们渴望得到某样东西的时候,看到的只是它光彩夺目的一面,却忽视了那与光彩浑然一体的瑕疵。

妻子放了暑假,带儿子去了乡下。我便可以暂时抛开琐碎的纷扰,重新体验一下城外的生活。一种解脱的释然,使我头几天的日子过得消遥自在。不必在乎屋里横七竖八的零碎陈尸遍野,不必在乎被子叠得浪荡形骸,不必在乎衬衣领子近墨而黑。胡乱地整些东西填满肚子就当全家饱了。或干脆去饭馆,夜市潇洒走一回。请三朋四友搓麻将,摔老K,神侃海聊大至国际要闻、小至诽闻轶事,统统知晓。搞得屋里烟雾缭绕,个个飘飘欲仙,“单身俱乐部”没有钟点。电视频道唯我独尊、不必绅士风度女士优先,看球赛,枪战武打片,直到所有漂亮的播音小姐都对我说再见,才伸胳膊蹬腿,摆个美美的“大”字酣然人梦。偶然也技痒难忍,约几个同伴去灯红酒绿的舞厅风光一回,让许多美丽的面孔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流走。然后凑一起唏唏哈哈,回味起那些靓女倩妇的秋波,美滋滋享受一回被异性欣赏的舒坦。

曲尽人散夜深沉,月光从窗口洒在空荡荡的席梦思上,忽然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无论怎样伸展依然留有空白。我知道那是妻的位置。一有了这念头,我便不能抛开,妻安详、静美的睡态若隐若现,儿子顽皮的影子亦愈来愈清晰。荧屏上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渐渐地变得遥远。朋友们的神侃海聊,足球场上的纵横捭阖,舞会上的扑朔迷离似乎都已与我无关。唯独那一份独属于我的家的温馨让我牵肠挂肚。习惯了枕着我的臂弯入睡的妻可睡得安稳?喜欢与我嬉戏逗乐的儿子可玩得开心?妻儿不在家我第一次失眠,原来我竟也潇洒不起来。

随后的日子,便是计算着他们的归期,等待着妻做的可口饭菜,等待着和儿子一起把家搅得天翻地覆,又让妻神奇地变得井井有条,再加上嘟嘟囔囔。我该去接妻儿回来了。

城外的风景迷人,城外的漂泊精彩纷呈。然而城外是一片险象环生的公海,唯有城里那一份柔情,那一份天伦之乐才独为我所拥有,那里才是我停泊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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