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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与亲情(散文)

2023年09月16日

张城蓉

爱情是人间最激动人心的感情,亲情却是人间最深刻的感情。

爱情有时就象人身上的衣服,兼具实用与装饰。有它人更美丽,没它也能活。亲情好比人身上的骨肉,终生不能分离。

常常觉得爱情是上帝为了人类的延续而虚构的幻觉,借助于幻觉作用使男女结合。一旦幻觉消失,男女双方已有了血肉纽带,再借助于这条纽带将他们终生联结。因此,想要挣脱这条纽带的人就得经受撕心之痛。

即使是最真挚的爱情中也包含了虚荣的成分。爱你如花似玉,一旦花谢珠黄,爱也就长了翅膀;爱你精神潇洒,假如你断了一条腿,潇洒不起来了,爱也就悄然变质。顶好的还留一份同情,而同情本质上就是一种对自己身体以外的事物的感觉。因此,爱情实在是一种最不牢靠、最令人感伤的东西。

亲情却永远真挚而牢不可破。孩子又黑又丑,父母却视如明珠,怜爱倍加;孩子断了胳膊,父母只恨不能把自己的胳膊锯掉。纵使岁月使母亲变得萎缩,使女儿变得臃肿,而骨肉之情却一如从前。

也许,亲情是保证人类生存的感情,爱情却是促使人类竞争、向上的感情。

大量的通俗歌曲都在喋喋不休地阐述爱情。“我看你像云、像雾又像风,”现代许多人的爱情感觉就是这样,虚幻、飘渺、多变,抓不牢。

这并不是说爱情不伟大,而是说伟大的爱情十分稀少,所以人类才永恒地讴歌坚贞、崇高的爱情,歌颂真爱中无私奉献的精神。实质上,这种真正的爱情已经超越了人类自私的本性,升华为深刻的亲情。

从莎士比亚戏剧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到中国戏剧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从英国诗人白朗宁夫妇到中国的吴晗夫妇……在有人类生存的每一个角落,都存在令人潸然泪下的爱情神话和爱情真实。

一位很木讷、不善言词的丈夫给在外地读书的妻子写信,通篇都谈家事,末尾却写了一句:“天塌下来女娲补,心缺一块无法补。”

这句不急不慢的话是那么深刻、感人。在这里,妻已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心脏的一部分,血肉相连,不可缺少,不可替代。

这就是爱情向亲情的转化。至此,爱情才升华到了它的顶峰,成为一种高贵的、只有人才会具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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