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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外星云”的新组合

——离退休职工从业追踪

2023年09月16日

文/张峰秋

物换星移,春秋几度。

自然辩证法,执拗地把他(她)们推离熟悉的“银河系”,成为散落太空的“河外星云”。

他们在浩浩的“宇宙”中,惆怅,彷徨,终于寻觅到自己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新的“星系”。

黄昏人生,晚霞炽烈如火。

工人师傅:昨天还上班,今天却成了“自由人”

“我八六年退休,闲得发慌,整天象掉了魂似的,在家养花养鱼,死了;逛大街,钱包被偷好几次。古代有伍子胥一夜白了头,人家有难;咱算啥,闲人!四个月也白了头。那时候,活难找,我钻天打洞偷偷地干起了老行当。”

“王师傅是安装工,我是钳工,前年退休,乍一想有点怪,昨天还上班呢,今天睡十一点没人管。熬了三天,一头下了关东,到了老家一呆就是一年半。回来‘找工作’,两眼墨黑,到处瞎碰。还好,这里加工试验台架缺人,就来了。”周师傅说时眯着眼睛,乐颠颠的,象在庆幸自己。

退休工人有技术,找活干比较容易。有的不愿受制于人。自己“占山竖旗”,还能带上几个难兄难弟;有的杂阵于市镇摊点,发挥自己优势,修鞋、修车、敲壶。这些人有一种工人的荣誉感、责任感,干活实在,工钱合适,职工也愿意找他们。因此,在集摊经营中,顾客应接不暇,与农村乡镇人的摊点形成强烈反差。

知识分子:我们不愿吃了睡,睡了吃,坐享颐年

知识分子,不少出于“农门”,对那些躬耕于田垅,耄耋之年还为一把猪草、一棒遗谷而奔波的农村人不理解。退休以后,方才悟到,他们活得充实,土埋齐眉处,仍无暇细思人之将死。

周X,退休后的生活程序:早晨中午吃完饭,定时到老年活动室“上班”,晚上看电视、睡觉。开始还觉新鲜,一个月不到,腻了;“睡懒觉”,也腻了,便四处张罗找活干。他说:“我是北航的高才生。我不能吃了睡、睡了吃,等着闫罗王来收编。”

笔者来到某自动化研究所,看到年逾花甲的李×正专注画机床系统图,线条清秀刚劲,没有一点老气横秋之感。这是个“区办所”,同室的几个,一看就知道是“老退”。老李介绍说:“我们一起退休的那批科室的,除了一个有病,四男二女都先后被‘工厂劳司’‘区办厂’聘用。”

原先,知识分子对退休的优越性还津津乐道。时隔不久,便彻悟到没事干比干活还难熬。他们是“高知层”。老关系多,退休后动作起来有得天独厚之处。高工赵×,到母校与教授联袂搞课题,准备与旧同窗同温青年时代的梦。

政治干部:退休了,没有人请我们做思想工作

离退休“二次就业”,最难过的要数政工干部,他们不会加工,不会画图(就是一些会的日消月磨早忘了),找哪哪不要。他们的第二职业最难找,只好放下架子跑生意。

刘X年轻时驰骋沙场,戍马倥偬半生,转到地方担任支部书记。1982年,为子女顶替。提前退休。在家呆不住,与人养火鸡。老伴比他退的早,两人工资加一块不足200元,三个儿子结婚要用钱,囊中羞涩。咋办?老俩口做起了小生意。他感慨地说:“人说知识分子羞于言商,我这打仗出来的也反感小商小贩。谁想到这玩艺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王×知道自己没技术,一开始便筹措做生意。他“创业”还有点离奇味道。在朋友家看到“广告信息报”一则消息,便斗胆四处借钱,身背12万元现金南下上海,打了个经济“翻身仗”。

离退休的政工干部,“下海”搞经营,的确有个“抹下脸”的过程,也是一次观念的转变。他们被社会这个“大股东”量才录用,有的大门值班,有的小厂跑联络……

笔者:全社会都应关心离退休同志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清楚“人到暮年路崎岖”,谁都得走离退休这条道。

使离退休干部安度晚年,是个社会问题需要各阶层、各单位共同重视。

按照老同志的兴趣、使喜欢娱乐的、锻炼身体的有活动场所。进一步办好“老年科协”,使退休的知识分子,在宽松的条件下,把储存的知识,经验传给更多人。不少同志说:“离退休管理部门应设专人,为他们‘二次就业’穿线搭桥,使其各得其所,在晚年贡献余热。”

在我国服务行业比例严重偏低的情况下,离退休人员汇成的“第三产业”服务新军正悄悄兴起。他们的服务意识给商界吹进了缕缕新风。这种既能活跃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又为自己积累点资金,游游祖国的名山大川,以补在职时之憾,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举?因此,全社会都应多点关心,多点理解,使他们在如火的夕阳中、走向人生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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