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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太阳味(小·说)

2023年09月16日

赵芳琴

“妈——,我回来啦。”女儿昨晚看电视,学了一句外来语。

“去,洗手去。”

“妈,我又得奖啦,你看,比以前的那几张都大。”女儿乐滋滋地捧着优秀少先队员的大红奖状,上看、下看、看不够。

我知道,她认为奖状越大,越光荣。

“妈,我说话算数吧,你说贴哪里人都能看见?”女儿着急地转着圈在屋中寻显眼的地方。

“我看,你把它贴在大门口,街上的人都能知道。”

“哎哎,反正差不多,我在班里大官小官当得就没停吆,不简单。”

嘿,看把她美的,这才是荞麦地里刺荆花,人家不夸自己夸。我笑着走到女儿的面前。

“这儿,行吗?”女儿指着一进门对面的地方说。

“好,来——,贴上去。哎呀!锅焦了。”我赶紧跑进厨房手忙脚乱地收拾饭菜。

“妈,你会骑驴吗?”女儿平时话就不少,得了奖状话就更多了。她今年读二年级,班级在她心中是个小世界,每天她都要把小世界中发生的“大事件”有滋有味的说给我,总能使我疲惫的心感到清新。不过,现在锅冒烟了,我也没了那份“高雅”。

“去,看小学生报去。”这是我给她加的苛捐杂税。

“你会不会嘛?”女儿今天有大红奖状撑腰,也不在乎我的话。

“妈会骑自行车,行了吧。”

“妈,我教给你。看这样”。

女儿手舞足蹈,眉色飞扬。我很想斥责她:那是男孩子玩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何必呢,男孩女孩一样的未来,一样的闯世界。我只好对她默默一笑,这一下,她越发得势了。

“妈,啥叫生产?今天黑板上写着老师的名字,后边写着‘生产”。

“那就是说你们老师生小宝宝了。”

“噢——,老师生小宝宝了,真好玩!可是妈,那咋叫生产哩?小宝宝是从哪里生的?”女儿期待地看着我。

“从——烦人哟,你没看我忙着吗?”这还真不好说,说发大水在河里捞的吧,这美丽的谎言已不再有色彩,照实说吧,又太那个,无奈,只好用个别来代替一般了:“是从肚子里生出来的,要把肚皮划好长一个口,让小宝宝跳出来。”

“哎哟,吓死人了,疼死人了,那要缝好多针吧?”女儿抱着肚子直跺脚。

“当然,要不咋叫生产哩。”

“啧啧啧。”女儿惊叹不己。稍许,她似又大彻大悟地说:“是象鸡下蛋吧?”

啊!’我惊得张大了嘴。

“书上就这么写的,上面画一只鸡下蛋,边上写着‘生产’两个字。”

幽默的伟大!我看着她,茫然了,“到底象不象我真说不清,来,咱吃饭,啊。”

女儿失望地厥着嘴巴,当我把菜送到她鼻子跟前时,她又喜笑颜开来了:“嗯一太阳味。”

“太阳味?太阳味是啥味?”这太新奇了。

“连这都不知道,就是最最好闻的味,我班的娃都这么说。油贫吧”

“油贫?”女儿造词的水平叫我这半拉子“文人”也感到吃惊。

“就是油贫。你不知道,我班的李立、牛伟是最最油贫了。那天不是他俩当值日生嘛,我班上有两个洒水的猫壶,旧的牛伟拿着,新的李立拿着。牛伟就说,哎哎!把新的给我!给我!说着就去夺。当然啦,牛伟是班长吆。李立说,不给!就不给!牛伟就用旧猫壶朝李立胳膊上砸了一下,水溅了一地。李立是我班打架第一名,他一急,举起新猫壶朝牛伟头上砸。笑死人啦,牛伟看李立的壶砸来,连动都不动,握着拳头,闭着眼睛,只等壶往头上砸,‘咚’一声,哇!壶底都凹进去了,牛伟的头硬梆梆天下无敌!”

我感到好轻松,好开心,一天的疲劳消失得无影无踪。

噢,女儿,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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