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文
唉!一提起我那个儿子,有时候真把你弄得哭笑不得。
那天,他外爷打来电话,让我们下午下班后一定去一下。我想肯定是儿子惹事了,因为儿子一直在他外爷所在的那个大学附中上学。
果然不出所料,儿子被停课了。
儿子非常委屈。他说,听到学校要调换他们最喜欢的那个语文老师,他们就急了。他和几个男孩子一商量,就出现了后来的那种局面。
那天早读,班主任和语文老师一块儿进了教室。班主任宣布了学校的决定,语文老师向同学们讲了一些告别的话。一个女孩拿出一个日记本恳求语文老师给她写几句话,又有很多同学拿出本儿也要让语文老师给他们写。突然,教室里几个男孩子哇哇地哭了起来。
儿子说,他们本来商量的是用假哭来挽留语文老师,谁知道一下弄糟了。他们真的情不自禁地哭起来了,并且一下子惹得全班的同学都哭起来了。那天的早读没上成,第一节的语文课也没上好。同学们一个个像木头人儿似的,情绪非常低落。新语文老师提问时,没有一个人举手,读课文时也乱七八糟的。新语文老师告到班主任那里,班主任就只好来个杀鸡给猴看。
我骂儿子:“你真傻,你为啥要出那种馊主意,让老师把你的课停了。”外爷、外婆也气得不停地叨叨。可他爸不但不生气,而且还在那里嘿嘿地笑着帮他儿子说话:“这有啥错呢?这是学生对那个老师的一片真情,也是学生对那个老师的最好评价。老师当到这个份儿上,那才叫老师呢,我看应该让学校给那个老师晋升一级工资。”
唉!有其父必有其子,我那个儿子跟他爸一模一样,有时侯讲些歪道理,你还真没法驳他。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期末了。我隐隐约约听儿子说,他们这次要参加十所重点中学的联考。我心里真为儿子捏了一把汗。
期末考完试后不久,我到他外婆家去了。那天下午儿子不在,他又出去玩儿去了。外爷外婆跟我说:“考完试都好几天了,问了他几次都不给我们说成绩。”我一听心里一咯噔一了一下,肯定又考砸了。
后来,儿子满头大汗的一回来,我就很着急地问他:“这次考得怎么样?”
儿子脸红红的,不回答我,只顾找他的书包,在他的书包里乱翻。看儿子的样子,我更加相信我的判断是准确的。我正准备发脾气,儿子却把他从书包里翻出来的一张纸递到我手里。我一看吃惊了,原来他递给我的是成绩单。儿子期末门门课的成绩都在九十分以上,数学、物理还得了一百分。总成绩在全班名列第二。
当时,我激动得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用稍稍颤抖的手抚摸着儿子那还显得瘦弱的肩膀喊了两声:“儿子,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