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玲
终于,狠狠心,独自踏上南行的列车,散散心,一个人!
也曾有过初恋的憧憬,也曾有过生活的甜梦,当恋爱、结婚、生孩子三部曲完成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又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枷锁。且不说每日和菜贩斤两必较,也不说丈夫消逝的热情,就是那孩子的吃喝拉撒也够你喝一壶的了。早晨天还没亮,就得起来取奶、洗尿布;晚上本想做个好梦,没想到却压了女儿的胳膊,一夜哭个不停。至于明天,更是忙中加忙,上班、下班、做饭、洗衣、哄孩子,一有闲空,还得打几针毛衣,要不然孩子秋天穿什么。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平淡,生活就象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涟漪。“老喽”、“俗了”,我不禁常常发出这个悲叹。
曾经也有过满足。丈夫的殷勤,爱女的笑脸,同事的赞叹,看看至今还独身的姐妹,有时心中也涌出一股幸福感。但是很快便转瞬即逝,代之而起的仍是劳累、平淡。我似乎觉得自己已不堪负重。于是,心中便滋生了一种怨恨感:恨丈夫,恨孩子,是他们剥夺我的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在外的日子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地笑,毫无顾忌地谈,漫无目的行走,轻松自在的游玩。面对陌生的面孔,可以不顾人家好恶,轻松地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面对青山绿水,可以不昔人家说长道短,随心所欲发一阵神经。我仿佛不再是妻子,不再是母亲,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然而,当我真的独自漫步在异乡的街面,象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边嚼着零食,边赏看街景时,却没了少女的那份心境,怎么也找不回往日的消遥。白天,走名胜,观古迹,景色依旧,心中却一片黯然:要是丈夫和女儿都在多好!晚上,躺在席梦思上松软舒适,无人打扰,思虑的却是女儿的冷暖饥渴,担心的却是丈夫会不会一日三餐吃的都是方便面?想得多了,便产生了自责。心中直骂自己真混,怎么能把丈夫和女儿撇在家里,一个人出来闲逛?于是,一股思念之情油然而生,恨不得早一刻钟飞回家中。
一晃,两年过去了。尽管日子还是那样的日子,光景还是那样的光景,可我却象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抱怨,不再悔恨,快快乐乐地做我的小妇人。我想人生就象一段旅途,偶尔停车喝杯茶,观观风景,还必须朝前走。既然今生今世我已经和丈夫、女儿紧紧地缠在了一起,那就要同舟共济、风雨兼程。这也是缘份,抛也抛不开,斩也斩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