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黛
《渴望》里的刘大妈识字不多，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在理，例如“有啥不能有病，没啥不能没钱”这一句，就颇耐人寻味。可不是吗，人活在世上，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哪样少得了钱？到三兆去，少1分钱都不给你火化，又如何装进骨灰盒里去？
然而，对一些国有大中型企业的职工来说，这几年实在囊中羞涩。这是因为有些企业由于内外部种种原因这几年经济效益不好，奖金少得可怜甚至分文没有；物价偏偏不停地涨，工薪阶层，手头哪家不紧？而外面的世界，却偏又是那样的开放，精品屋、极品屋，五花八门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拿什么去交换？货币——钱。没钱怎么办？去挣，“堤内损失堤外补”。
于是，到乡镇企业去兼任“顾问”、“技术指导”，每月稳进几张“四人头”，出卖知识者，有之；走南闯北，长途贩运，或炒股，炒房地产，一夜之间成为巨富者，有之；白天在厂里休养生息，养精蓄锐，晚上出去烤羊肉串或摆地摊卖拖鞋、棉毛裤、挣几张“大团结”，出卖力气者，有之。过去干这类营生纯属“资本主义勾当”，轻者开除，重者坐班房。如今，叫“第二职业”，政策允许。头头们也不好去制止。谁叫你这个企业经济效益上不去，职工们要活，并且想活得舒坦一点，不挣一点咋办？去偷去抢犯法，从事第二职业光明正大，政府让这样“搞活”，我们有什么办法？于是，当顾问者，摆地摊者，烤羊肉串者……越来越多，操心企业，操心专业者，越来越少！如此这般下去，如何是好？！
那位说，你算老几，要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得倒也是。笔者乃一介小民，主宰不了企业的兴衰存亡，制订不了政策。然而，议论几句的权力总还是有的吧？依你之见如何？依在下腐迂之见，烤羊肉串由他烤去，摆地摊由他摆去，反正你禁不住。咱们呢，还是得两手抓，一手抓教育，抓精神文明建设，大讲企业的光明前景，大讲企业兴衰，匹夫有责。任何时候，人总是得讲一点精神的；一手抓生产经营、技术进步、经济效益、生产上去了，效益上去了，工资奖金上去了，企业的凝聚力增强了，谁还会再去烤羊肉串，摆地摊？无论怎么说，那总是得冒点风险，不是旱涝保收的，哪有“铁饭碗”保险？广州、深圳的企业职工，就很少摆地摊、烤羊肉串。
说到底，钱这尤物，没有，不行；“人为钱死”、“一切向钱看”，也不行。还是得讲点精神，讲点贡献，要两手抓，两手都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