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人妖,早有耳闻,赴泰考察,目睹一下自然是一件心事。经过面对面的交谈(一些人妖会说简单的汉语)和观看演出,那一层神秘的面纱终算揭开了。
人妖,听起来似乎有点吓人,其实并不必大惊小怪。他们是人,是饱识人间烟火的人。用泰国人的话说是第三种人,即非男非女,但绝不是阴阳人,而是男人,具体而贴切地说是男人的身子,女人的形象。据说,“人妖”的叫法来自西方的瑞士。
男人何以变成女人?这与泰国的传统文化以及历史缘由和经济状况有关,特别是有着越美战争这样的背景。相传,六七十年代,对越作战的美军,把泰国的海滨重镇芭堤雅作为后勤补给基地的同时,还发现了这里的美丽风光,那海滩可谓与美国的夏威夷相妣美,于是便作为侵越美军的度假胜地。这样,一个个贫穷的渔村逐渐繁荣昌盛起来,不可避免地酒吧和吧女也应运而生,美军和泰国姑娘结合或作爱鬼混中,也产生了一个个混血的孩子。由于美军度完假又要奔赴越南,不可能长时间厮守在妻子身边履行丈夫的义务,加上美军的流亡,特别是战后美军的撤离,这里留下的几乎全是混血孩儿和他们的泰国妈妈了。出于生活之需要,母亲不得已走上了沦落之路。而孩子,特别是女孩子稍一长大,就被母亲“潜移默化”了;作为男孩子,他们只是在没有男人的家庭中成长,母亲职业的卖弄性格和轻浮作风,不时地影响着儿子,男人女性化的心态便自觉不自觉地形成了。当时,这样的家庭很是普遍,因而也就自然构成了女性化的时髦潮流。难怪,这个现代化的旅游城市白天异常冷清,晚上灯火辉煌。特别是,那长有喉结的漂亮“女孩”,会主动地招引游人与其合影(合一次影需50元人民币)。这些,大概就是“红灯区”的“特色”吧!
男人向人妖演化的直接原因是服药和训练。据泰国有关人士介绍,一些男童在两三岁时就要进入人妖艺术团,入团后先做割去生殖器的手术,并在乳房处填充硅橡胶。待手术成功后,便大量服用雌性激素荷尔蒙。同时,还要进行严格的漫长的女性化训练,比如不让其与男性接触,一天到晚与女性在一起生活,模仿女性仪表举止,培养女性的细腻情感,就连吃饭穿衣也要符合女性规范化的要求。
谈起人妖艺术表演,好多人不甚了解,总以为是低级趣味的,其实,这是一个经过正规化训练的国家级艺术团体。他们不仅有大型专门剧场,而且灯光、音响、舞台装饰全是豪华的,剧场设施也是第一流的。他们演出的节目,不仅格调健康,而且有很高的艺术欣赏价值。他们的翩翩起舞,甜美的歌喉,天衣无缝的演出技巧,谁能怀疑那些舞台上婀娜娉婷、细皮嫩肉的“小姐”们,竟是男性的化身。他们演出的节目内容,既有古典和传统剧目,又有现代歌舞;既有英语、泰语、越语节目,又有华语节目,特别是我们看演出的那一晚上,他们用汉语演出的越剧《天仙配》唱段和歌曲《血染的风采》,都表现了女性特征的人体美。加之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为人们观看演出增添了几多情趣。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的演出,使每个观众都沉浸在艺术的氛围中。
观看人妖艺术表演,应当说是一种精神享受,但欢快之余难免有些难言之感。这些人从小失去父母之爱,一生失去了天伦之乐,尤其是为了维持女性的色泽和体态,改变和抑制生理机能,常常吃药打针,造成心理变态,内分泌失调,连寿命就活不到40岁,不能不说这是对他们的摧残。有人说,他们今天年轻貌美时可以快快活活地打发人生,明天到了中年以后能够潇潇洒洒地度日吗?难怪有人说:“到了泰国,不看人妖会遗憾,看了人妖更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