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李晓兵
我极爱光顾新华书店旧书部,也十分乐意在旧书摊前蹲上两三个时辰,这已经成为我的特别嗜好。去年,市内古旧书店拆迁,我着实难过数日,甚至不思茶饭。有同事批评我此举为成瘾性不良嗜好,言称那些“糟纸纸”是极不卫生的;而我则反诘道:您囊中的钞票洁净吗?其实,这些人的观念是短斤少两的。我所以买旧书刊,一是因为它价格低廉,二是能够有选择地抓到漏网之鱼,三是此举也不失为一种业余爱好吧。旧书部或书摊上的的确确有许多成色或新或旧、很便宜,有些甚至便于收藏的,实用有价值的好书。就说近两年吧,我就买到了一些很象样的“糟纸纸”。如邓散木先生所著的《篆刻学》。为此卷我曾几经周折而又未曾得手,而偶然一次却在旧书摊上淘得金砂,得来全不费功夫。当时,这书也就块把钱,而今光看此书的外观厚度,也保值一两瓶“西凤酒”的价格。还有象一次性购入的“元、明、清诗歌别裁”集册,把玩起来也只是稍逊于唐待、宋词,但却别有一番韵味,情趣。有一本《唐代隶书贴集》也是我较为珍爱的,买进价仅两角钱。另外,象五十年代版本《中国文学史》,我曾在一好友案头发见,草草翻过几页便爱不释手,且三番五次萌生邪念:“先设法借阅,后诡称遗失”……但终于不忍张口。我这个好友于书籍是比高老头还要吝啬的。其后不久,此书也在旧书店被猎获,由此“行骗未遂”自行中止了。更为有趣的是一个星期日,我携妻小往城中购物之后,行至古旧书店便流连忘返,神不知鬼不觉几个时辰过去,其收效甚微,失望惆怅之情难于言状。谁料想刚步出书店大门,恰逢一仁兄来此卖书。我当即发现其中有两册民国版本的读物,结果是毫不犹豫,当场买断。随即兴高采烈地与家人一道就近在“春发生”布了饭局,饱食一餐“葫芦头”后,凯旋而归。
多少乐与趣,都在旧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