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梦溪
我熟识的男人个个都是球迷,他们看起足球赛来如痴如狂,整个人儿都变了样,全没了往日的“风度”。
第十五届世界杯时,办公室的几位男士一见面不是兴奋地给对方一拳,就是气汹汹地发几句牢骚,弄得我们这类球外人士莫名其妙。而那几天的体育报,足球报及有关球赛方面的信息报刊,全都窟窿眼睛的,有的干脆是“尸身难还。”
我那个当教师的丈夫,平日里文质彬彬的,球赛开始后竟象是台上演独角戏的演员,一会儿对着电视吹胡子瞪眼,一会儿兴奋难捺狂喊乱叫。那天晚上我睡得正香,忽听屋子里一声炸雷,“好!”惊得我猛然坐起,只见他又是鼓掌又是欢呼,眼镜掉在地上了全然不知。一问才知是进了一个球,我说进了就进了,值得那么着将我吵醒。
这些年我们这幢不断有小家庭诞生的单身楼上的男士们更球迷得要命,每遇到球赛,全都欢呼雀跃,奔走相告,碰到一起不是说谁谁的球棒,就是说谁谁的脚臭,谈起昨晚的球赛来没完没了,从饭前一直谈到饭后,仍是兴趣不减。淘米的将米倒掉毫无反应,洗菜时将菜扔掉浑然不觉。气得妻子们用话噎自己的丈夫,谁谁的球棒与你何干?谁谁的脚臭能臭着你?有时候,他们干脆集中到一家屋子里,将我们这些与他们没有共同语言爱看哭哭泣泣言情剧的女人晾到一边,他们将自己关在一起,一会儿齐声高叫,一会厉声叫骂;一会儿我们听见床板咚咚响,一会我们又闻凳子砰砰声,害得我们这些人真耽心里边会打起来呢。
看到他们对足球比赛那样痴迷,我的好奇心骤起,想看看足球到底有多大的魔力,于是就耐着性子坐下来看……,“进了!好球!”电视内外一片欢呼。我说:“犯规了,还进了?”丈夫问“哪犯了?”我说“用头顶进去了,还不是犯规了?”他一笑。“哪叫水平,不叫犯规。”我想难道足球赛里还有什么“水平”之类的术语,看他一脸的诡笑,我不好问,怕再说出什么外行话,令他失笑。
看了半天,总是看到场地上几个人跑来跑去的,一点也吸引不了我,倒是旁边的那些观众,一会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一会兴奋得手舞足蹈,我倒觉得看他们真比看足球赛有趣,这才真是各有所好呀。
足球赛中的男人,真实地构制了一幅独特的人性风景,它展示是雄性的一种顽强刚烈。它是一面昂扬鲜亮的旗帜,永远飘扬在女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