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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郭兰英艺术生涯六十周年演唱会之前

她走到哪里 哪里便是音乐的节日

2023年10月26日

10月25日,郭兰英艺术生涯六十周年演唱会将对一个时代做浪漫而庄严的回顾。郭兰英的歌已不属于她个人,她代表了时代的音符。

我跟兰英交往40多年,可谓相知甚深。我以为这场演唱会,无论对郭兰英本人,还是对中国民族声乐艺术,都代表了一个时代的历史意义。至今,还没有人举办过这种品位,这种分量,这种历史氛围的个人音乐会。

兰英于1983年以前的舞台成就有目共睹。1983年,52岁的兰英告别舞台。时值港台歌曲横扫大陆,面对莺声燕语,兰英决定和老伴万兆元一起下去调查民歌生命力。那一年,他们变卖了7000多元家产,带着4000元上路了。用一年半时间走了17个省市。兰英头上包块方巾,拄根棍,隐姓埋名,睡小店、吃小摊,在寻常巷陌中调查“小二黑”、“白毛女”、“花木兰”、“刘巧儿”、“南泥湾”是“死”是“活”。结果,亿万农民口中哼哼的小曲给了她信心。1985年,郭兰英决定在番禺飞鹅岭上开地建校。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兰英说:“这儿离香港较近,所谓唱对台戏吧。”另外,番禺是民族音乐家洗星海的故乡,她要在这块土地上挂上牌子——郭兰英艺术学校,以实现周总理生前的嘱托“你的艺术要有传人”。

这一年,她从舞台走上讲台。

九年过去,从开荒地到拥有四五千万元的资产,从接收第一个学生到350名毕业生,其中滋味,兰英说:“这一辈子苦多乐少。”她最终的心愿是她在向毛主席、周总理报到的时候无憾地一躬身:“主席,总理,我来了,你们交给的培养接班人的任务完成了。”

“白毛女”中有句词“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这话搁在兰英身上一点不差。“谁救了我,我就跟谁走”,这话跟兰英走了40年。就我所知,兰英对共产党对祖国的爱是非常深厚的。所以,“一条大河”流了40年,还在流。为什么?我以为,是情在流。我相信500年后,这条大河还会在流,而留给后人的也只有这“一条大河”。

“一条大河”里流淌的情不会因年代久远而干涸。

40年,由于种种机缘,我听过无数次兰英的演唱,我感到,她走到哪里,哪里便成为音乐节日。谁适逢其会,谁就能在那样的节日气氛中体会音乐和人民生活的息息相关。在兰英面前,观众的心跳与其节拍是一致的;兰英在观众面前,我以为比她在任何际遇中都更纯真、智慧、大度、从容。我开玩笑:“你一到台上就像出嫁的闺女回到娘家。”这话她是首肯的。

同时,她无论走到哪,敢于张嘴就唱的功夫不是每个歌唱者都敢的,我又开玩笑,“你是个敢于不化妆的女人。”

我认为,一个艺术家的成就属于个人因素的只有两个方面:一是天赋,二是努力。但是这两个方面都带有极大的局限性,并,不能保证个人一定获得成功,具有决定性力量的是时代和历史。兰英天赋极好,一生努力不懈。但是她在重大的历史关头,如果不是选择了与伟大时代相结合的正确道路,也许仍能取得某种成就,但可以断定绝不会成为今天所讲的这个郭兰英。兰英是幸运的,她参加革命队伍的时候,和她参加革命后的一个时期,正是革命形势处于胜利发展的时期,稍前是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召开,稍后是解放战争的胜利,革命文艺运动的许多代表人物和代表作品,都在这一时期应运而生。兰英将一身技艺带入革命舞台,成功地演出了歌剧《白毛女》以后,她便以后来者居上的姿态成为中国民族歌剧艺术的卓越代表者之一。

凡是一个大家,总是在他的领域内创造了一个时代,在他的时代里别人是无法逾越的。一个大家是一个高峰,正是一座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巍然雄峙,互相映照,才使一部艺术史形成了壮丽的画卷。

郭兰英是中国民族声乐史上的一个高峰,她之后,当然还会出现另外—个个高峰的,但我想那将是与郭兰英全然不同的另外一个个艺术时代了。

(摘自《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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