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六年曾复辟帝制的辫子军统帅张勋,从小深受帝制思想影响,喜欢读《资治通鉴》等历史典籍,尤喜读《三国演义》。笔者夜读时发现了几段令人生趣的野史,说的是张勋复辟的事,然亦与《三国演义》有些许联系。以此来随喜读者。
重演逼宫一幕戏
张勋复辟心切,为使皇帝早日登基,便带兵人宫,去逼宣统帝复位。当时宣统正在酣睡,六十五岁的张勋亲自到龙床前,伸手从被窝里拉出了宣统,命令他登上皇帝的宝座。溥仪被吓得哇哇大哭不止,哭声惊动得瑾妃、溥伦,世续等宫中人起来前问:这是怎么回事?张勋说要让皇帝复辟。瑾妃等纷纷表示不可如此。张勋气得叫起来:今天的事情,不能听你们的!如果谁敢不从我的主张,可别怪老夫无情无义!溥伦仗着自己是皇族,质问张勋道:你这种举动,不是学曹操逼宫的旧事吗?张勋答道:曹操当年逼宫,是杀后惊主;我今日逼宫,是拥君复位,这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溥伦等人慑于武力,都哑口无言了,后来乖乖地被张勋制服,宣统也因此多当了几天“皇帝”。
老张战曹三百合
辫军拥帝复辟不到三天,段祺瑞和曹锟的军队联合行动,誓师讨逆。宣统听到这个消息,吓得六神无主,急呼叫张勋想法对付。张勋在溥仪面前,大吹而特吹:那些军队算得了什么?我会亲率健儿(指辫子军),赴前线决一死战。瑾太妃不放心,便问:你能稳操胜券吗?张勋狂叫:老臣所统之兵,都是英勇善战军队,我看谁敢与我老张大战三百回合?
据传这则消息的人说,辫帅最喜欢《三国演义》中的张飞这个人物,对张飞在长坂桥喝退曹兵这段故事,尤酷阅读。他在回瑾太妃对话时,无意中以张飞自居,而把曹锟比作曹操。如今想起来,似乎还有点儿“英雄气概”。
《三国》助我得复辟
张勋平时性格暴躁粗莽,但在复辟事件中以镇静和机密令时人惊讶。有人问他复辟一事搞得为何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一举成功;他自豪地说:昔日孔明曾谓张翼德有勇无谋,可谁能想到他偏能义释老将严颜,智欺魏将张郃。老夫此举(指复辟成功),正是善读《三国》而有啊!京师策士如云,政客如雨,谁知道老夫的大志呢?说完后拍掌大笑。
鼎立京城演三国
讨伐张勋的军队与辫子军激战起来后,北京演起了“新三国”,确实滑稽。
共和军把京城包围了起来,辫子军则盘踞在紫禁城内。另有一军阀头目江朝宗则率领其部下,分别驻扎在禁城以外和外城以内,口头上称维持秩序,实际上袖手旁观,以坐收渔利。三派军阀的旗帜也很奇特:禁城内辫子军高悬龙旗,城外共和军飘扬五色旗,而处在两军中间的江朝宗军则遍地插红十字旗,言外之意是双方都不要攻打他。有一外国人当时看到这种情形,说这是“新三国鼎立”。这说法真是既新颖而又滑稽,令人回味。
(杨发记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