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处理…

吃铁路的蛀虫

2023年09月16日

文/汪流

不知是啥原因,“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话现今已经变了味儿,成为一些人干啥就以啥谋取私利的代名词。这里披露的《吃铁路的蛀虫》,正是陇县火烧寨乡原班人马中的头头们,借修宝中铁路之机,利用职权侵吞和捞取不义之财的典型案例。

众所周知,全长一千里的宝鸡至中卫铁路,是国家“八五”重点建设项目。战役打响不久,一位中央领导同志亲临视察时曾挥毫题词:“宝中会战,早奏凯歌”。可是,善良的人们怎能知道,某些吃铁路的蛀虫,却在“凯歌”的背后,拙劣地演奏了一支与之很不协调的插曲。宝中铁路全线铺通之后,铁道部和地方政府已于今年6月10日举行了隆重的庆贺典礼。而在此之前,陇县纪检监察机关根据群众反映和举报,在市纪委主要领导同志直接过问下,经过深入周密的内查外调,并报县委批准,对火烧寨乡原乡长、书记、副乡长和人武部长等人明目张胆地贪污、私分和挥霍铁路工程款等问题,分别给予开除党籍和党内警告的党纪处理。乡长、副乡长和支铁办会计,还被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弄虚作假“冒吃”

1990年秋天,宝中铁路铺修工程已进入火烧寨境内。乡上成立支铁领导小组时,由乡长史广元和副乡长张陇平分别担任正副组长,并聘任乡农技员梁广利为支铁办会计兼出纳。

本来,各村组和农民群众一开始就在包揽涵洞、便道和架线等工程中,用辛勤的汗水换来了应得的报酬。但乡上的头头脑脑们感到,他们出面联系工程也不能白费唾沫。于是作出规定,凡经乡上交涉的工程,一律从承包款额中提取10%的管理费。如果真的能把这些管理费作为乡上的积蓄。用于兴办公益事业或填补乡机关经费不足,那倒能显示出乡领导们聚财有方的本领。可是,在“不捞白不捞,白捞谁不捞”错误思想的驱使下,唾手而得的一笔笔管理费,却成了这些乡老爷“先富起来”的一块块大肥肉,被生吞活剥地贪污私分。这里仅举几例:1991年2月4日,乡长史广元指使武装部长李和气,从一个村提回架线工程管理费500元,给乡长、副乡长和武装部长等4人私分:同年5月和12月,乡上又将收回的两笔管理费共2360元,给乡长、副乡长、党委书记、副书记和武装部长、会计等人私分。在小试身手便接连尝到甜头之后,蛀虫们吃铁路的胃口越来越大,手法也不断翻新。在12月26日这个伟大领袖诞辰的好日子里,支铁办会计梁广利一方面按“惯例”将700元管理费给乡上掌权的7人分了。另一方面把县统征办付给该乡的拆迁费754元不入帐,“拿你没商量”的装入个人腰包。就这样,他们还嫌实收私拿来钱太慢,索性去走虚报冒领的捷径。1992的5月,借铁路上在一个村征地之机,乡上虚报坟墓12座,加上青苗补偿款共9625元。梁广利把从中弄到的2500元,给乡长、副乡长、武装部长和他个人私分。像梁广利独吞那笔拆迁费一样,副乡长张陇平也把某村交来的管理费1000元支票,取出现金后中饱私囊。1992年8月13日,乡上又收到便道工程管理费1000元,在位的副乡长、会计和党委书记、副书记私分时,仍没忘记已调离乡上去当镇长的史广元,让他还同当乡长一样拿到了两张“伟人像”。需要稍加注释的是,这些人每次私分时不全都是平分,而按其在支铁小组的官位高低有所区别。大概只有他们深知“以权谋私”的真谛,捞钱的数额也因权力大小而不同。在累计私分的9610元中,兼任支铁领导小组组长的史广元分得2120元,兼任副组长的张陇平分得2110元,会计梁广利分得1520元,武装部长分得770元,党委书记和副书记分得270和250元。谈到此案应负的责任时,史广元曾强辩说:“那都是在乡党委领导下集体研究的,为啥要让我揽大头呢?”仅凭史广元拿“跑腿费”名列榜首这一条,他提出的问题自然有了明晰的答案。

请客送礼“乱吃”

前些年,有些人为了拉关系,只要甩出“手榴弹”(瓶装白酒)和“炸药包”(盒式糕点)即可。这几年,光请人吃顿“便饭”,也得动用“84210部队”。意思是按酒席上吃的东西腿数来算,依次得有蟹、鳖、鸡、鱼、蛋。尽管中央禁止公款吃喝之风,发的文件已经够上三十令五十申了,但火烧寨乡的某些人依然是:“屡禁屡吃,屡屡禁屡屡吃;常反常犯,常常反常常犯。”他们觉得,吃铁路不光是大把捞钱,还得直接动口跟别人一起常吃美食豪宴。不少干部群众对此气愤地说,这些人把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和水里游的都吃遍了。据查,在宝中铁路建设的两年时间里,火烧寨乡先后以4个村的名义,从铁路建设部门搞到拆迁、补偿费用和工程款额共33万多元,给4个村仅下拨13.5万多元,自留的19.5万多元,除建楼和买车用去9万多元外,其余全被请客送礼等挥霍掉了。1991年5月至1992年10月乡上用专款开支吃喝费用2.98万元,有关单位及个人送土特产和衣物付款1.4万多元。另外,先后10次给乡机关干部滥发奖金、补贴2.4万余元。其中乡上领导多的拿到1750元,少的也拿1140元。起初,乡机关干部还以为乡上领导搞“创收”,是为大家谋福利。案发后才有所醒悟:“原来乡领导们吃了肥肉啃骨头,其他人只是挨着锅边喝了口汤。”

1992年7月的一天中午,即将离任的乡长史广元与副乡长、会计一起,在一家餐馆给铁路上3个“拿事的”摆了一桌酒席,史广元在陪同吃喝时,请求座上宾帮乡上修个电视差转台。座上宾吃了人家的嘴软,自然满口答应。而且,授意用多报拆迁户的办法造表拨款。随后,捞钱能手梁广利很快编造出7户村民拆迁的报表(其中真拆迁户只有1个),并盖上象征乡政府权力的大红印章。铁路有关单位批后,即将48207.7元划拨下来。这个款数有整有零,表面看去跟真的一样。副乡长张陇平和梁广利在银行里把这笔钱转来存去,最后储户竟成了梁广利的名字。从1993年元月起,梁广利分7次从银行提出现金4.5万元,除了给一个真拆迁户支付6632元之外,又分3次将2.5万元存入个人名下,正式据为己有。另外从中拿出1万元存单交给张陇平,直到组织调查此案时,张才将这“暂时保管”的1万元交了出来。

内外勾结“白吃”。

针对请客送礼的规格日益升级之势,有两句民谣说道:“喝酒换成大碗了,送礼变成现款了。”现已查证核实,史广元、张陇平和梁广利等人,从1992年12月到1993年7月,分头给铁路上有关人员送去现金和现金支票共1万元。收受贿赂的几个“老铁”可能会想,过去在地方上白吃白喝白收礼,那只是酒肉朋友的一点小意思,临走前再白拿一笔现钞,这才算得上有福同享的铁哥儿们。

身为支铁组长的史广元,在行贿受贿方面称得上“双料子”。这就是说,对管铁路的人“烧香”他敢给,对修铁路的人“进贡”他敢要。经过查证,史广元在1992年元月,收受县石材公司为承包乡石料厂送的现金1000元,就是很能说明问题的一例。据最早筹建石料厂的村里人介绍,他们几年前就开山挖石,投资出力办起了石料厂。宝中铁路开工后,原先销路不畅的石料当下值了钱。全村的干部群众实指望从此能获得效益,没想到乡上以扩大生产为名,只付给村上1万元的修路费,就把石料厂接管过去。村里人原先想不通乡上为啥这么不讲理,得知史广元接受贿赂的案情后才恍然大悟:乡上带长的人硬要拔走村子的“摇钱树”,原来是为了自己直来直去的吃黑食啊!当问到史广元应当从此案接受哪些教训时,他还委屈地流着眼泪说:“我最大的教训是对共产党太忠了,把公家的事看的太认真。”事实告诉人们:史广元及其同僚的深刻教训,恰恰是对“孔方兄”太忠了,把以权谋私的事看得太认真,做得太过分了。

火烧寨留下的历史故事,至今还在当地流传。火烧寨发生的重大案件,也会让人震惊之后引想深思。值得欣喜和庆幸的是,风驰电掣般的火车已经高歌猛进在千里宝中线上,吃铁路的蛀虫也无一例外的受到了应有惩罚。但愿我们的社会主义现代伟业能像铁路干线一样坚不可催,任何蛀虫若想张口吃它,注定会落个螳臂挡车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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