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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尚年少

2023年09月16日

文/柳中秋

一年前,我开始给一家杂志社投稿。文章登出后,我仔细阅读,发现文中多处已被编辑做了精心修改,自觉受益匪浅,心中便很感激这位编辑。常常猜测,这位编辑是男是女?年长还是年少?

一年多的时间里,伴着这种情形,渐渐在内心深处产生这样的愿望:什么时候能见到这位编辑,亲口对他说声谢谢呢?

半个月前,我被这家杂志社邀请去参加一个笔会。怀着兴奋的心情我便启程了。一报到,顾不上旅途的劳累,先打听起这位编辑。在一个楼道里,有人隔着玻璃窗给我指了指,说:“那位就是!”进门之前,心里忽然有几分羞涩,便隔着玻璃先端详,头一眼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接着,我很快地认出这位编辑是坤,我上中学时的同学。

我悄然退了回来,庆幸自己没有贸然闯进去,否则一定会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

有一件事使我不能堂堂正正地去面对坤。那是我读中学的时候,因为学习成绩优秀,很得老师的欢喜。那年,有一首诗在市报上发表,得到报社寄赠的一本诗集,不禁有些飘飘然。一次课间休息后开文具盒时,发现一张折着的纸条。纸条是坤写的,说非常喜欢我的作文,希望能做朋友,互相帮助。我的脸一下涨红起来,哼!这不是“情书”么,小资产阶级情调,坏学生才干这种事。下课后,我毫不犹豫地将纸条交给了老师。

在那个年月里,这类事是很犯忌讳的。自然,坤受到校方的处分,一时搞得坤有些抬不起头来。那段时间,坤和我迎面相遇时,会表情复杂地瞥我一眼。我倒挺坦然,头一昂,有种与坏人坏事作了斗争后的自豪感。

中学毕业后,我被招进一家军工企业,坤则下乡接受再教育。彼此天各一方,二十来年互无音信。偶然间,忆起当年的这件事,留下的除了一份自责,还有一种时代戏弄人的说不清楚的感觉。

我呆在招待所的房间里,脸上浮着一丝苦笑,心湖中的那个美好的愿望瞬间被击得支离破碎,心中不由地涌动着莫名的惆怅,懒懒地倚在窗前看残阳缓慢坠落。

“嘭、嘭、嘭”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拉开门见坤站在门口。坤一脸的真诚,热情地伸出手说:“欢迎啊,老同学。”握着坤那只有力的手,我突然很想解释当年的那件事,可慌急中又不知说些什么好,竟有点语无伦次起来。坤略一愣怔,随即朗声笑了起来,说:“那个年月嘛,况且,当时我们都年少呀!”

坤的一句话,使我如释重负,心里好一阵轻松。接着,有一种暖意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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